“不過至少還殺死了一個罪魁禍首。”子妍灑脫地笑了笑,“隻是完成了這一切之後,心反而空落落的,好像人生了失去了意義一樣,我接下來也就隻剩下等死了吧。”
“會有辦法的。”維奇也了解子妍的身體情況,但他還是堅定地說道,“我不會失去你。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子妍善解人意地笑了笑。
維奇望著子妍沉默了一會,還是打算坦誠地告訴子妍一切:“昨天我把紫嫣埋葬了。”
子妍瞪大了眼睛詫異地望著維奇,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威廉......他把紫嫣製成了標本,我昨天把她埋在了聖彼德堡軍校的後山,那裏風景很美。等會我帶你過去看看她。”維奇直視著子妍盡量讓自己的情緒保持鎮定,不要失控。
子妍的眼淚一下子就淌下來了,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午宴後,維奇帶著子妍還有小妖三人來到了聖彼得堡軍校舊址的後山,曾經犧牲的蠻人團將士還有其他軍校的學生都埋葬在了這裏。
當初聖彼德堡被攻陷後,這裏也被極大程度的損壞,一座座原本如林列的墓碑如今東倒西歪破碎著。
維奇上任後立刻便派人重新修建這片墓場,並嚴令禁止其他不相關人等進入這片神聖肅穆的領地。
紫嫣的墓就在一片小山坡上,這裏視野很好,能夠看見大半個聖彼得堡和遠處的海岸,是維奇昨日親自修的。
小妖他們三人走在破碎的墓場之中緬懷過去的兄弟,子妍則坐在紫嫣的墓碑旁低聲說著什麼,維奇離開了。
他不能沉淪在悲傷之中,因為他還有些事情沒有完成。
在血族地牢門口,梅涅茲已經等待維奇良久了。
“梅涅茲,你也知道我的身世吧?”維奇剛見到梅涅茲就問道。
梅涅茲沒有隱瞞:“是,承蒙先皇信任。”
維奇點點頭,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再追究什麼:“帶我去見見那個人吧。”
“是。”梅涅茲在前頭領路,帶著維奇走進了血族地牢。
這裏維奇還是第一次來,他很不喜歡裏麵的氣氛。
好在一路過來地牢幾乎是空的,畢竟血族可不喜歡關押什麼犯人,除非是有某些特殊情況。
在地牢的最深處,維奇見到了那個男人。
他像是耶穌一般手腳被猙獰的釘子穿透掛在木板上,魁梧的身材已經是千穿百孔,傷口在往外流著膿血,他垂著頭,淩亂的頭發遮住麵目,也不知道斷氣了沒有。
“這個人是聯邦大將,在莫斯科一戰殺死我族一名大公。在海倫重傷逃遁後,他仍舊率領殘部奮力頑抗,戰到最後。威廉把他囚禁在這,閑暇時就會來折磨他。他能撐到現在,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梅涅茲話語雖然平淡,但能聽得出他對這個男人的欣賞。
“貝倫蓋特,我們終於又見麵了。”維奇淡淡地說道。
話音剛落,原本如死人一動不動的男人忽然身子一顫,有所感知一般抬起頭。
貝倫蓋特看見維奇的那一刹那瞳孔一縮,眼神之中包含著複雜的情感,他吃力地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久不見,維奇。”
“你真該後悔沒有死在大戰中。”維奇冷酷地說,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那一夜波羅的海之戰,當隆重傷垂死的時候,就是這個男人——曾經的上級,對蠻人團趕盡殺絕,進行圍剿。
維奇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場麵。
貝倫蓋特苦笑了一聲:“現在你可以報仇了。”
他又重新垂下頭,仿佛認命了一般。
維奇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在聖彼得堡時無法超越的天才或瘋子,心中百感交集,他想抬起手為所有因他而死的蠻人團弟兄報仇,隨即又放下手,如此反複良久。
維奇終究歎了口氣:“梅涅茲,我要帶走他,給他療傷,別讓他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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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淩晨,維奇等人便離開了血族城堡。
哪個血族會想到維奇一行人千裏迢迢,冒著生命危險來闖龍潭虎穴,就真的僅僅隻為了複仇而已。
隻不過這次他們是乘著“雄獅號”囂張地離開的。
歐洲聯邦前線部隊在大戰中慘敗,就連海倫的戰爭母艦“雄獅號”也成為了血族的戰利品,平時就停在聖彼得堡的郊外,由部隊專門負責看守。
“雄獅號”在莫斯科大戰中受損嚴重,不過好在其有自我修複核心部件的功能,再加上威廉不遺餘力地派人手對其進行修複,因此“雄獅號”的功能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