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實在是太厭惡自己這不爭氣的身子了。
以往沒治的時候,自己也不過是聽天由命罷了,左右能多活一天算一天,混日子苟且偷生。
可如今他已經花了好多錢去治病了,秦大哥也那麼上心,給他治病,買藥,吃補身體的東西,都已經這麼努力了,可自己竟然還是連簡簡單單的泡個澡,都做不到。
身子弱成這個樣子,還如何談什麼別的,可別是嫁給了秦大哥之後,天天成個藥罐子,一點兒用處也沒有吧。
秦深既開心林秋如今如此依賴他,也不抗拒兩人之間的親密行為,卻又心疼林秋如今的脆弱。
若不是因為真的太過於虛弱,怎麼會在洗澡的時候都能暈倒呢?
林秋輕輕把頭靠在秦深的肩膀處,眼淚不由自主地滑落:“秦大哥,如果這世上真的有神醫就好了,能夠治好我的病,能讓我和秦大哥永遠在一起。”
秦深心底更是酸痛:“肯定有的,咱們現在不正去找呢嗎?老大夫都說了,京城的大夫醫術比他高明多了,他都能把你的餘毒清幹淨,想必京城的大夫更好,能給你治的完完全全好呢!”
無論怎麼安慰,當事人心裏總歸是不好受的,林秋點點頭,擦了擦自己的眼淚,一副被開解了的模樣。
隻是秦深看得出他的強顏歡笑,看得出他眼神裏的憂鬱。
秦深知道再怎麼勸慰也是無用的,隻有真正給林秋治好了病,林秋才會真的能夠快樂起來。
路途顛簸,林秋遭了大罪,秦深便不敢讓林秋再受顛簸之苦,便說自己有個生意要在這兒做,掙些路上的盤纏。
林秋聽了並未懷疑,一路上二人花費在秦深看來不多,可在林秋眼裏,這花費可謂是巨大的。
雖說林秋知道牛車裏還有一百兩銀子,可他也不敢托大。
畢竟誰知道接下來的路途要花上多少錢呢?又有誰知道未來去了京城花銷會不會更貴呢?
神醫還未見到,他也不知道請神醫看病會不會是天價,所以現在多掙些錢,也能讓他心裏有些底。
“可惜了,沒有帶些針線來”
知道秦深要出門去掙錢,林秋頗有些遺憾,當時自己出門出得急,手上的活計都沒帶過來,如今秦大哥要去掙錢,留他一個人在客棧,倒是閑下來了。
秦深開解道:“本是帶你出來尋醫的,拿了針線不是反而還要累到你?要我說,還好沒有帶針線,不然你肯定又是沒日沒夜地縫東西,哪裏還有休息的時候?”
林秋手上閑著,實在是無聊,便看著秦大哥整日跑進跑出,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秦深出去一趟,回來便買了筆墨紙硯,整日坐在桌前寫東西,讓林秋很是不解。
“秦大哥,秦大哥不是說要去掙錢嗎?怎麼倒是每日坐在客棧裏,不知道是在寫些什麼?這是秦大哥掙錢的法子嗎?”
秦深笑著說道:“是啊,我想著,既然來了陌生的地方,不如就在這兒賣些我手頭的方子,一來不惹眼,二來以後也不影響我再自己用。”
秦深手頭確實是有幾個好菜譜,不僅味道好,還很是適合這兒來做。
他來到這兒之後就仔細去鎮上、附近的村莊到處瞧了瞧,意外地在這兒發現有好些人家會養豬。
豬可是好東西啊,全身都是寶,秦深在自己村裏見到的養豬的幾乎沒有,主要還是村裏窮,給人吃的東西都不多,更何況是給豬吃。
豬不好好喂,不長膘,喂了也是白費功夫,所以村人才不養。
可是這個鎮明顯就富裕不少,大家夥兒光是吃糧食都能吃飽,多出來的菜啊糠啊,就能用來喂豬。
而且這個鎮附近的村莊上,野草繁茂,都可以割了喂豬。
秦深對豬肉的料理十分擅長,所以看到這兒到處都有養豬,心思就活絡了起來。
秦深看到集市的豬肉便宜,忍不住自己就先買了一斤五花肉回來,切成四方塊,向客棧借了鍋給燉上。
借鍋這件事在客棧可太常見了,客棧這麼些年來,經常遇見家裏窮的,不舍得在客棧點餐吃,所以借個鍋隨便熱些東西果腹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