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湛把她摁倒在我旁邊,然後把玻璃櫃打開,又從床頭的櫃子裏拿出來一瓶膠水一樣的東西塗抹在麵具上,然後把麵具覆在李瑩臉上。
李瑩本來就跟我有幾分相似,這麵具一戴上,再把頭發披散下來,簡直就成了我孿生姐妹難辨真假……
我心裏陡然一驚,羅湛難道要用李瑩冒充我?
留下兩人看著李瑩,羅湛把我抱起就往外走。
外麵風聲呼嘯,我能看見山下聽了許多警車,心裏升起希望的火苗,但隻看了一眼,就被羅湛和他一個手下帶著從山後一條小路往下走。
清冷的夜風中,我流了淚,我和秦深難道就要這麼錯過?
走了沒多久,聽見山上響起一聲槍聲,應該是羅湛的人故意開槍吸引警察。
我們到了山下,上了一輛貨車,羅湛拿出一瓶麻醉劑對著我鼻腔噴了兩下,我頭腦發昏,耳朵裏隱約聽到了一聲爆炸聲,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嗚……”
耳邊響起汽笛鳴叫的聲音,我睜開沉重的眼皮,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我現在是在一艘船上。
頭疼的要命,我扶著肚子坐起來,羅湛走了進來。
“你醒了?”
他臉上被劃了樹枝劃了幾道,模樣看起來越發的猥瑣。
“哼!”
我冷哼一聲,轉過頭不想搭理他。
“你不想知道我們這是在哪兒嗎?”他問我。
在哪兒?總不可能還在洱海上。
“我們在台灣海峽,再過三個小時,我們就可以……”
“你別做夢了!”我打斷他,說:“秦深很快就回來救我,你現在就跟個喪家之犬過街老鼠,你最好趕緊把我放了,否則秦深會讓你死的很慘!”
都到了這地步,我也再懶得跟他周旋。
他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說:“他現在重傷躺在醫院,還怎麼來救你?”
我心髒猛的提起,簡直就到了嗓子眼兒:“他重傷,他怎麼會重傷,你把他怎麼了?”
他起身,站直了身體看著我說:“他把李瑩當成了你,炸彈爆炸的時候,他奮不顧身的撲過去,雖然被人拉了一把沒當場炸死,但也快了。”
我隻覺眼前發黑,坐都坐不穩了。
原來我昏迷之前聽到那聲爆炸是真的,秦深被羅湛騙過了,把李瑩當成我,奮不顧身的撲向了李瑩那個人肉炸彈。
“這下你就好好的跟我在一起吧,你肚子這孩子,我會把她當成我自己的,我會做個盡職盡責的好丈夫,我已經積累了一大筆財富,足夠我們過一輩子富足的日子。”
一輩子?去他媽的一輩子,秦深要是死了,我絕對不會苟活。
鼻子酸的不行,秦深那麼愛我,他以為我死了,還怎麼撐的下去?
“起來吃飯吧。”
他把一盤蛋炒飯放到我腿上。
我沒出聲,閉著眼,腦子裏一片昏天黑地。
“我相信你會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振作起來的。”
他出去,我的眼淚馬上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噴湧出來。
我要死嗎?秦深還活著,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如果他真死了,我馬上就跟他一起走。
三個多小時後,輪船靠岸。
羅湛又給我噴了迷藥,等我再次醒來,已經在一間住宅裏。
“往後這就是我們的家了,你好好待著,我去安排一下我的幾個兄弟,我們能順利到這兒,可都是托了他們的福。”
羅湛離開,一會兒樓下就響起汽車發動的聲音,等那聲音遠去,我從沙發上挪下來,一點一點的挪著腳到了窗戶邊。
這是棟兩層的小樓,帶個院子,獨門獨戶,對麵是一條馬路也沒人家,我在二樓上,門被反鎖,窗戶倒是能開,但我手腳都被捆著,除非長了翅膀,否則連跳樓自殺都做不到。
突然,我看見樓前的路邊停下輛車,車裏走出來一個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