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
他沒看錯了吧?
曹夢德瞠大雙眸屏息地瞪著眼前那一團圓滾滾的小肉球,這裏怎麼會有豬這種低等動物呢?
狗兒可愛、貓咪討喜、鸚鵡多嘴、畫眉唱歌、公雞打鳴——
“它——它是哪裏來的?滾開!”曹夢德厭惡地抓住小豬,一個帥氣的傳球動作將二鍋頭丟到沙發上。
“嗷嗷——嗷——”
二鍋頭痛苦嚎叫抓疼司馬伊的心,她趕緊抱起可憐的小肉球。
“誰叫你T恤上要有粉紅豬的圖案,我家可憐的二鍋頭以為是已故女朋友朱梨葉又回來了,它是因為思念過度才會瘋狂撲上去,它絕對沒有惡意,那都是你的錯,二鍋頭——我可憐的二鍋頭啊!”
喔——
喔——喔——
天啊!
天啊!
曹夢德嘴張成O字型,完全講不出話來了。
她到底是誰家的小孩,爸媽又是何方神聖?
竟能教出這樣顛倒是非,黑白不分的大惡魔。
“什麼?我不知好歹穿著印有粉紅豬的T恤讓你家二鍋頭傷心過渡撲上來,所以說,這是我的錯,受到這樣的恐嚇那也是我活該,你是這個意思嗎?”他不得不重新再把整個荒唐的邏輯重述一遍。
“沒錯,道歉,馬上向身心受傷的二鍋頭鄭重道歉。”
司馬伊將二鍋頭高高舉到曹夢德麵前。
“什麼?你讓我向一頭髒兮兮的畜生道歉?你瘋了,還是傻了?剛才是你的笨豬頭在欺負我,我受了這麼大的驚嚇沒讓你賠償精神損失費就便宜你了,你還提這麼奢侈的要求,喂,喂,它那是什麼鬼表情?”二鍋頭的反應讓曹夢德瞠大了眼。
“不屑。”看一眼二鍋頭,司馬伊忍笑代答。
“不屑?”
“漠視。”
“還漠視?有沒有搞錯啊,它是豬頭耶!”
他一個大活人居然被豬頭不屑,還被漠視,嗬嗬——真是什麼人養什麼寵物。
司馬伊抱著二鍋頭癱坐在沙發上。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像連續劇一般太不可思議了,她需要整理整理混亂思緒。
地板上處處可見報紙、雜誌、漫畫書、衣服隨意散落、半袋餅幹優雅躺在枕頭上、可樂在電視機上冒著快樂泡泡——
曹夢德掃視一下屋裏,皺了皺眉。
這裏真的是女生的臥室嗎?
女生不都是喜歡粉紅色嗎?
OK,就算沒有粉紅色的窗簾,至少也是清爽整潔吧!
可這裏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這裏哪裏是什麼臥室,根本就是豬圈,沒錯,這裏的確有一隻豬。
“老天!這裏簡直就是——”
“豬圈。”她接下去說,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請不要汙辱豬,豬寶貝也是很愛幹淨的。”他替小豬打抱不平。
“嗷——嗷——嗷——”剛剛還對曹夢德不友善的二鍋頭開始對他另眼相看。
沒錯,沒錯,GG真是一針見血,偶可是一隻非常愛幹淨,非常注重個人衛生的可愛小豬豬,這個恐怖的場景跟偶沒關係,都是那個又懶又饞的大姨媽製造的,可憐的偶總是背一口重達五公斤的大黑鍋。(二鍋頭心語)
“這種又髒又亂的小地方供奉不起你這個大菩薩,你還是趕緊屎殼郎搬家滾蛋吧!”
“既來之則安之,床單看上去還不錯,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藍色。”
“喂!你不能睡我的床,絕對不可以。”
一見到曹夢德大大方方的跳上心愛的單人床,司馬伊馬上拉住他。
“我不睡你的床,那我要睡哪裏?”他不解地反問。
“當然是客廳的地板了。”
“地板那麼硬怎麼睡。”
“真是要飯吃還嫌飯冷,我好心收留你你就該感恩戴德了,居然還敢提那麼奢侈的要求。”
“我是流浪街頭的小狗嗎?我是無家可歸的孤兒嗎?我不得不再次鄭重提醒你,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債權人與債務人關係,換句話說我就是你的上帝,你怎麼能讓上帝睡在地板上呢!”
“這裏就一張床怎麼睡,難不成你讓淑女睡地板?”
“如果你要睡的話,我是不會反對的。”
“什麼?”他這根本是鳩占鵲巢,“喂,我是女孩子耶!你竟敢叫我睡地板?你懂不懂禮貌?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
“那我是客人,你居然叫我睡地板,你又懂不懂基本禮貌?況且我還是傷員,你讓毫無抵抗力的病人睡地板,你又知不知道什麼叫溫柔體貼?”他學著她的語氣回敬。
“可是——那個——”
“如果你不怕擠的話我大方分你三分之一床位,一起睡吧?”
曹夢德邊說邊將體恤脫下,司馬伊抓起枕頭,用力朝曹夢德砸去。
“喂,你脫什麼衣服,你存心占我便宜是不是?”
“這麼美麗的身體讓你免費參觀,你賺了。”
她一掌打過去。
他跳著躲開了。
可惡!
他竟然躲開。
她踢。
他閃。
她再踢。
他再閃。
“寶貝,媽媽回來了,二鍋頭,在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