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爺爺,山爺爺,我家那德牧怎麼樣了?”陳芬芬剛一到就四處找人。
“山爺,我給你帶了一碗野豬肉做的紅燒肉。這是我媽做的,嚐嚐。”舅舅大嗓門一吼,然後就進了廚房。
“我老頭子在後院兒,你們過來,肉晚飯再吃,不急。”這個時候從後院傳來聲音。
兩人一狗走到後院兒一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正躺在搖椅上打著大大的蒲扇。那神情好不愜意哇。旁邊躺著的德牧一條左前腿,一條左後腿被幾片小板子給包得是嚴嚴實實。狗子好像也很聽話的就那樣躺著,不過你細心一點可以發現,這家夥在來人的時候,兩隻耳朵動了動,然後眼睛裏有些無可奈何(主人,你肯定很急。我這都丟了一天一夜了,你可挺住呀,不要太想我,我還活著,我還活著)。
“牧牧你還好嗎?想不想喝點肉湯?”一連兩問,陳芬芬說完就從自己的小挎包裏拿出來一個空碗,又一個小暖瓶。
“喝呀,我咋不喝,這頭野豬可差點要了你狗爺的命。差點我就掛掉了。”大狗子鼻子在不經意之間聳了聳。
閃電很自然的沒過來搶喝湯,這家夥是剛剛在外婆家啃骨頭骨撐了的。才不和傷員搶。不過舅舅這個時候把手中提的塑料袋中的骨頭同時也放到了湯碗邊。搞得大狗子那個感動呀,自家主人也沒這麼上心過自己。看看,看看,這骨頭上還有老不少肉哩。
“芬子,你撿到的這條大狗不錯,這體格如果用來打獵,給我看個山羊啥的真真好啊。要不,你把它給了我?”老爺子是真喜歡上這狗子啦。以前還覺得閃電好,這下子就移情別戀了。
“山爺爺,不是我不給你,這是我撿到的,人家主人還不知道多著急哩。你說如果我直接給了你,那人家主人肯定在家要哭死。不過話說回來,這麼大的狗子啦,你也養不熟不是。又在那裏開始忽悠我啦,你老人家是一天不跟人鬥嘴,扯淡一下,就心裏不痛快是吧。我這還要在外婆家住到開學的,沒事的時候,我天天過來煩死你。”陳芬芬那一股腦兒地,嘴巴巴拉巴拉地像炮仗似地。
“山爺,別跟這丫頭一般見識,這家夥肯定也是看上這狗子啦,我家五姐夫這一家都是愛狗如命,你呀就不要跟她搶了。上次你不是說要在後院這裏搭個苦瓜架子,來年好直接將苦瓜種架子旁吃的時候好摘嗎,我今天就給你弄。”舅舅瞄了芬芬一眼,這不,就是直接叫芬芬去拿工具呀,山爺爺家芬芬是常來的,隻要到了外婆家,山爺爺就真是芬芬的第三個家了。東西到哪裏,她門兒清。
大狗子被綁腿綁脖子的在山爺家住了快一個月,然後這家夥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之所以說綁脖子是因為這狗子就是個不省心的,可能是想找到回家路,所以三五不時的覺得這狗子可能是又跑了。有一天是真發現好幾天沒有回來了,肯定是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了,所以芬芬都不抱啥希望了。突然有一天早上起床在床上發呆時,臉就被一濕濕的東西給糊了一圈。這狗子跟閃電不一樣,閃電是早上會看到主人沒起床就會在床邊打一圈然後很自覺地出了去自個撒歡去了。而這大狗子哩,很是喜歡糊口水到別人臉上,當然隻限於陳芬芬的臉,別人的臉那是真嫌棄呀。
“你不是回家去了嗎,咋又回來啦,我家沒肉了,你滾吧。個沒良心的,一跑就不見影子。”陳芬芬很嫌棄的用手摸了一把臉。
“汪汪……汪汪……”大狗子叫了幾聲,然後可能惹到了在外麵正撒歡的閃電。“嘭嘭嘭嘭”兩條狗子又開撕了。就這樣在芬芬的床邊,是你咬我耳朵一下,我咬你嘴巴上的肉一下,你咬我後腿下,我咬你屁股一下。反正不是真咬,但誰都不讓誰。
外婆從外麵進來,用自己手中的拐杖是每條狗子一下,看你們是想造反呀,也要問問我這老太太不是。要打都給我到外麵打去。
“方伯娘,你家那大狗子回來了。是不是又沒有找到它原家。如果沒有找到就給我吧。我家兒子說以後上山打獵就帶著它,打到了分肉你家一半兒,好不。”外麵又是一個要狗子的人。
話說,這大狗子怎麼招這麼多人稀罕呀。這來了一個又一個都是要狗的。不過你們要了,敢拉回去嗎,能拉回去嗎。這家夥可是能聽得懂人家的。而且在外婆家,除了聽陳芬芬的,就是有的時候隻聽一點點外婆的。之所以外婆還能排得上號,那是因為人家外婆是這家的一家之主,這不吃食上歸這老太太管嗎。
“你就不要問了,我家大狗子跟我家丫頭住到這個月月底就一起回了。這狗子也隻聽我家芬兒的話,你們要了也是白要。快走,別在這裏杵著啦,田裏還沒有澆水哩。”外婆天生很招人聊天的體質那真是家裏隻要有她在就不會少了跟她老人家聊天打渾的老人。
在外婆家有一樣好處就是大早上的沒有人會來叫你,你睡到什麼時候起床都行。但是有一條就是醒了就不能賴床。洗漱好的陳芬芬拉了一個小板凳喝著外婆熬的稀飯,外加一根黃瓜啃著是真美呀。再也不用被老媽強逼著吃那油汪汪的自認為很營養,促長高的鹽菜豬油炒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