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氣息平穩,尚在熟睡。
她百無聊賴,毫無睡意又不想起床,便輕手輕腳轉了個方向,支著手肘趴在床上玩發梢。
清晨天氣涼,她稍微有些動作便覺被裏鑽了涼氣,打個哆嗦往京墨懷裏鑽了鑽,反手提了提被子,壓在自己脖子下才收手。
又恢複暖洋洋,她舒服的埋頭在他懷裏拱拱手,再次抓起發梢玩。
玩著發梢欣賞聖神盛世美顏是件極享受的事,可看多了就覺無聊,頗想將他喚起來。
心下一動,手就已揪著發梢湊近他眼睫。
她最喜他的眼。
京墨的眼睛生的極亮,眼底是千年雪山融化的雪水,潤澤卻充滿疏離的冷淡,如今閉上眼後,反倒減了幾分刺骨寒意,令人心生親近。
發梢至他眼睫前時,希音突鬆了手,發絲垂下散在他身前,改換了手指輕撫,突然就不想吵他,但就這麼收手又心裏癢癢。
食指勾著他眼眶弧度輕撫,愈發愛不釋手,見他始終未醒來,便逐漸湊近,屏息於他眼睫上落下輕柔一吻。
後縮回來得逞一笑。
她食指尚未離開眼睫,指尖傳來酥癢之感,下一瞬那雙好看的眼睛就落在她眼底。
滿是笑意,唯獨沒有被吵醒之人的倦懶。
京墨握住臉上不安分的小手,將尚在愣神的小貓用力向自己身前一帶,任她趴在胸前,笑道:“你偷親了我,要對我負責的。”
“我……”
原來他早就醒了,還裝著等他出糗,這個大尾巴狼。
偷親被抓包,希音也不覺羞澀,大大方方承認道:“負責便是。”
又湊近,結結實實在他唇上啵了一口,揚眉:“如今再多負責一些。”
京墨眼底變的幽深,環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喉結上下滑動,聲音喑啞問道:“今日怎起的早?不睡懶覺了?還是人形不舒服?”
“隻是不困罷了,倒未有不舒服。”她打了個哈欠,“聖神為何昨日要我化人形睡覺?”
京墨眼神躲了躲,答:“掉毛。”
她笑意漸濃,向上竄了竄幾乎大半個人都趴在他身上,於耳邊低聲調侃道:“我雖年紀不大,可你莫要誆我。你真的是因我掉毛?嗯?京墨?”
小貓軟軟團在他懷裏本就惹起他憐惜之心,這會兒溫溫熱熱的呼吸拍在耳邊,還一聲聲用嬌軟聲音喚他名字,更是惹了一身火。
他手臂用力將她向上一提,一個側身兩人便換了位置,看著身下笑的愈加不懷好意的人,他低聲道:“我知你看了不少亂七八糟的話本子,你難道不知一大早的男人挑逗不得?”
她看向撐在兩側的胳膊,腦袋湊向一側在他手腕上拱了拱,還不忘落下一吻,就著這姿勢歪頭看他:“挑逗了又如何?”
京墨眼瞳幽深,手腕處傳來的酥麻令他後背一凜,更不要命的是小貓竟然還有越來越向上的動作,軟軟的吻從手腕處逐漸向手肘處延伸,走的還是他手腕內的一側軟肉。
他是個正常男子,雖清冷了數十萬年,但那隻是未遇到心儀的人,他又不肯隨意將就罷了,如今得了希音,他滿心滿眼裏全是她,在一起後每次親熱總能喚醒他體內一些不知名的情愫。
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但她年紀太小,與他差了不知多少,哪能舍得欺負她,故每每都強忍下來,這次看來怎麼像是她不肯善罷甘休?
體內那股溫熱直衝而下,幾乎要燙到他靈魂,終於忍不住俯身叼住她一側白玉珠似的耳垂,才堪堪打斷她點火的動作。
輕弄舔祗,用牙齒輕咬一口,才聽到她嬌嬌盈盈的叫聲,他輕笑道:“如今知道了?”
希音未如他所願被嚇的退縮,反而在他抬頭之際伸手環上他脖頸,將驚愕的他拉向自己靠近,輕吐檀香:“知道了。你還未與我說,為何不允我化原形?”
她知京墨必定不答,她家的聖神比自己還傲嬌,故自顧自答道:“可否因龍修與子苓有了龍子,我的聖神覺自己每日抱貓睡有了不妥?”
說話間,她落下一手撫著他一側麵頰,望進那雙似閃著星星的眸中,問道:“可是羨慕了?你有何想法皆可與我說,我雖看似浪蕩,攬盡三山九州昳麗男女於乾坤山上,但著實是個情種。我九萬年未曾於何人動心,獨你唯一,我既傾心與你,隻要你不變心,我此生必滿心皆你,絕納不進任何一人,他日父君歸山,我定與他道明此事。”
“京墨,我此生非你不嫁,你呢?”
她終日嬉皮笑臉,於他麵前也滿是小姑娘性子,喜的時候可賴在他身上像隻小尾巴不肯下來,對著他親親抱抱不停;一旦有何事惹了她,說不見就是不見,殿門外設了結界不允他進來,任他如何哄都不行,看著麵前他隻需輕輕一動就可破的結界,也隻是笑著搖搖頭不敢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