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臥房之中,冷冷清清,隻在病榻之前,燃著幾根燭火,曹仁引著段大虎徑直來到臥榻之前,在曹操的耳邊低聲道:“丞相,段大虎到了!”
數日之間,曹操已經形容枯槁,顯然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境地,但是聽了段大虎的名字之後,還是掙紮著欲要強行坐起來。
一旁伺候著的卞氏連忙將曹操服了起來,段大虎見曹操這番病入膏肓的模樣,全然沒了二人初識之時的意氣風發,不禁心酸不已,兩行男兒熱淚險些溜了下來。
“你來了?”曹操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來了,大哥!”段大虎跪在曹操的病榻之前道。
時隔多年,聽到段大虎法子肺腑的叫了一聲大哥,曹操的兩行熱淚,潸然而下,多年不見,段大虎的頜下早已經續起了胡須,更顯一股成熟的氣息,伸出右手輕輕的錘了段大虎的胸口一下,佯怒道:“聽說你他娘的出息了,都能在漢中稱王了......你比我這個做哥哥的強......”
“大哥說笑了......”段大虎強自忍住的淚水,想起當年在徐州城下,曹操寫給自己的書信,也是這般罵娘爆粗,
“大哥好生調養身體,小弟還想著日後能夠再與大哥爭霸天下呢。”段大虎好言安慰道。
“哈哈!賢弟你一向實在,如何也學得旁人謊話連篇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再清楚不過了。”曹操道。
“不過臨走之前,有一件事情,實在放心不下,特密詔賢弟前來助我,我曹家滿門的性命,都盡數托付在你的身上了。”曹操道。
“什麼事?”段大虎不禁問道。
曹操揮揮手,示意段大虎傾耳細聽,段大虎起身,將耳朵附在曹操的嘴邊,隻聽曹操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死之後,司馬懿必然會興風作浪,此人......”
說完,段大虎不禁臉色大變的,問道:“此話當真?”
曹操點點頭道:“我多方調查,確定無疑!”
段大虎不禁搖搖頭道:“這麼說我曾與司馬懿在華容道交過手,小弟不是他的敵手,況且此事非同小可,靠我一人,隻怕斷斷難以完成。”
曹操笑道:“你擔憂的,難道我想不到嗎?”
說著對曹仁道:“請他上來。”
曹仁會意走了下去,俄而引來了一位同樣狐裘遮麵的人,段大虎不禁問道:“這位是?”
那人摘下狐裘,隻見燭火輝映之下,竟是一位身穿龍袍的四五十歲的年紀的中年男子,段大虎心中一凜“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臣,段大虎參見陛下。”
麵前這人自然是漢獻帝無疑了,漢獻帝笑道:“起來吧!”
“謝陛下!”段大虎起身,漢獻帝攜著曹操的手徑直來到病榻之前,見曹操形容枯槁,顯然已經時日無多了。
關切的問道:“丞相千萬保重身體啊!朕這大漢的江山,還需要您來維持啊!”
曹操虛弱的搖搖頭道:“臣已經自知時日無多了,趁著還清醒的時刻,將後事都交代好,以免,以免再次引起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