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冉的心跳險些漏了一拍,難以置信的反問:“你不演了?”
池瑤點頭,“嗯。”
夏星冉凝視她的五官,不知作何表情。
心中忽然被莫大的無力感籠罩,這幾個月她思來想去的隻有《縛》這件事,為了能去試鏡,她各種心思都用了,沒想到,最後居然換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為何要用這種方式,真的如此的避自己不及嗎?
鼻子一酸,委屈、無可奈何、無法傾訴的種種感覺都混在一起湧了上來。
她扭頭,轉向自己這邊的車窗。
沒有你,我演這部電影有什麼意義?
池瑤說出這句話後輕鬆了不少,她帶著長輩的口吻對夏星冉的側臉道:“看的出你很想要這次機會,如果這麼想演這部電影,那就去演,我會支持你的,我相信你會努力向大家證明你的實力。”
“早上是不是從窗戶跳出來的?我看看你的手。”
池瑤說著,去拉她的手。
素手相接,池瑤的手溫比她熱,夏星冉轉過頭來。
好巧不巧,她瞥見了池瑤胸前的項鏈。
上麵墜著鑽戒。
那是她和吳旭陽的婚戒,居然被她一直戴在脖子上
宛若突然被針刺到,夏星冉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狠狠心,她把手抽了回來,別過頭去。
心中升起濃濃的無力和自嘲感。
是啊,她不躲著自己又能如何呢,她們互相的身份如此明顯不是嗎?
夏星冉無比苦澀,池瑤和她的關係就像一座大山一樣橫在她麵前,無論她如何視而不見,妄圖跨越,可現實的屏障永遠這麼無情。
她在池瑤的眼中永遠都是吳旭陽的妹妹,一廂情願的喜歡隻會被當做胡鬧吧?
心痛的感覺周而複始的出現,可夏星冉仍然做不到對它麻木,她越不想流淚,淚水卻越洶湧,終於堤潰湧出,嗒嗒的滴在了她自己手上。
池瑤見她避開自己,正納悶,仔細一看怎麼還哭了?
“冉冉?怎麼哭了?”
不知是在和自己慪氣,還是因為別的難以形容的感覺,夏星冉忍著哭腔,倔強道:“高興哭的。”
池瑤接下來說的話,好像都進不了她的耳朵。
夏星冉無意識的應著,心裏空落落的。
等紅綠燈的時候,馬路對麵是一所小學,池瑤指給她看。
“冉冉,那不是你讀過的那所小學嗎?”
“嗯,是。”夏星冉望過去,今天正月初七,還沒開學,大門緊閉著。
北京的車現在也不多,沒了車水馬龍的繁華路況,學校似乎也顯得空空蕩蕩。
看到兒時的學校,她不由想起童年裏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回憶道:“我記得你第一次去我家,就是在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那天晚上我正在家裏練舞,我哥抱著你匆匆進了家門。”
她說起那天晚上,池瑤也被她勾起關於那晚的回憶。
那是她截至目前的人生裏遭遇過的最黑暗的一夜,也是她人生的一個轉折點,自那之後,“會所門”的陰影一直籠罩著她,不論是心理還是事業。
眸中閃過許多情緒,池瑤悵歎:“那天晚上多虧了你哥。”
“多虧了他什麼?”
“要不是他去找我,我”
思緒,閃回那晚。
那是一個夏天的夜晚。
外麵的空氣悶熱,ktv的包廂裏,空氣混濁不堪。
煙味、酒味、各種味道不明的煙霧味,讓池瑤幾近作嘔。
她已經喝了很多,可主位上的人還是在灌她。
“阿瑤,再喝一杯,哥哥就讓你回去。”
說話的男人大腹便便,拇指上的金扳指大的像塊印,雕篆的紋路裏藏汙納垢,紅的、黑的混成一團。
池瑤在這種環境中,本來就是極力忍耐,金扳指裏的汙泥終於刺激到了她忍耐的極限,一個沒忍住,她吐了出來。
“阿瑤,你把我褲子弄髒了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