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絕望得背離(1 / 3)

白嵐木然得站在診室外,她不過是突然的心血來潮,想給愛人一個驚喜。可是,沒想到黑夜櫻給了她更大的驚喜。那診床上纏mian的身影,其中下方的男人分明是那個信誓旦旦要陪她一生一世的男人。白嵐隻覺得一陣陣發冷,心揪在一起,全身仿佛被撕裂開。她倔強的握緊了雙拳,指甲深深的插入手心中,自嘲得笑了:“何必心痛呢?白嵐,你不是早就預料到這個結局。人啊!不就是這樣不忠多變的動物嗎?就連有血緣至親的父母,都會為了自己的私欲拋棄子女,何況是注重情欲的男人?白嵐啊!白嵐!你到底在傷心絕望什麼?難道,你曾經期望過天長地久、矢誌不渝?”

糾纏中的人兒終於分開了,白嵐挺直了脊背,直視著黑夜櫻驚訝焦慮的雙眸,綻開了璀璨的笑顏,孤傲的說:“黑醫生,私事請在家中辦理,這是公共場所,請自重!”說完,她沒再看黑夜櫻一眼,回頭絕塵而去。她走得那麼瀟灑、那麼孤傲。她的決然使黑夜櫻伸出的手凝在空中。兩顆相連的心就在這一刻,深深的、悲決的刻上裂痕。

黑夜櫻一把推開再次粘靠上來的貴婦,厭惡、鄙夷無法抑製的染上他深邃的黑眸,“林夫人,請自重。你的兒子已經痊愈,你可以領他離開了。你如果再糾纏不清,我就不客氣了。”說這話的黑夜櫻有著不同以往的淩厲,林夫人驚懼的望著麵前這個剛剛還微笑若天使的男人,綻開惡魔的羽翼,惡寒襲滿全身,她顫栗的驚叫了一聲,倉皇逃離。黑夜櫻平靜的望著女人狼狽逃離的背影,愁苦攏上他挺秀的眉梢,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誤會?白嵐那顆剛剛開啟的心扉怕是又要緊緊的關閉了,她的心是否也象那個女人一樣,正在逐漸遠離!

白嵐孤獨的坐在手術室外的休息椅上,望著手術中被誤傷的左手,仍是那隻看慣了的有著指繭的手,鮮血順著手指不住的流下,她不是沒被手術刀割傷過手,比這傷口還嚴重的傷她不是不曾受過,但她第一次感到了這樣撕心裂肺的疼痛,好痛!好痛!淚水不受控製的簌簌滑落,一滴一滴如斷線的珍珠落在她的傷口上,和著鮮血混成了淒厲的顏色。

她沉浸在無盡的悲痛中,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哭什麼。她隻是被那痛入骨髓的疼痛震撼了,征服了。那痛楚一瞬間摧毀了她堅定的意誌,淚水就那樣不受控製的簌簌落下,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是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在她的耳邊徘徊不去,“我一定會溫暖你的,我會牽你的手伴你前行,不離不棄。”那聲音清雅溫柔,它一遍一遍的回旋著、呢喃著,讓她更痛,淚更加不能克製的奔流,仿若積壓了二十餘年的淚水,就在這一瞬間帶著無盡的悲傷絕望崩潰而出。

“白醫生!”一個聲音帶著有些高度的驚喘聲,直刺入白嵐已經哭泣得木然的大腦中,白嵐全身震動了一下,理智迅速的回歸,她趕緊擦幹眼淚,強自鎮靜的抬起頭,望向明顯被她的崩潰嚇到的護士,“我先下班了,請一助王醫生替我完成這個手術。”她的聲音甚至還帶著心碎的顫抖,玉顏卻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冷靜威嚴,護士有些懼怕的低下頭,不住的點頭。白嵐挺直倔強的脊背,在護士的驚詫的目光中絕塵而去。

外麵竟然又是風雪漫天,白嵐獨自躑躅在清冷的街上,她現在不再覺得痛或悲傷,她隻覺得累、一種絕望的身心俱疲,她好想就這樣躺在雪地上,從此長睡不用醒。自己孤獨的生活了這麼多年,寂寞已經是她生活中的伴侶,她不曾嫌棄厭惡過這個淒冷的家夥,但是在這個充斥著寂寞孤獨的街道上,她突然是那麼的無法忍受,這份孤寂壓得她無法呼吸。

就在她覺得自己會窒息而死時,她看到了什麼?那冷烈月光下,對她笑得溫暖如春的人兒是誰?那漾滿陽光的瀲灩黑瞳、那春暖如醉得精致雙唇、那向她敞開的大大寬厚的懷抱,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的倔強、她的頑強徹底崩潰掘堤。她閉上酸澀的雙眸,任命的投入那個溫暖的懷抱,如飛蛾奔向燈火,明知是致命的誘惑,卻無法抵抗那微弱卻惑人的溫暖。

白嵐太累了,她不想再抗拒、再違背自己的真心,“投降吧,白嵐,那溫暖是那麼的媚惑,你已經太累了,不要再抵抗!”一個聲音在她的心靈深處不斷的回響,並且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吵得她無法思考,隻能遵循著本能依偎在那個危險卻陽光的懷抱中,疲累得放鬆僵直的身體。今天就這樣吧,她什麼也不想思考,她要睡去,在這溫柔和煦的臂彎中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