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救命!救命啊救命”
顧攸然也顧不上麵子,就這樣哭哭啼啼的大喊著救命,監獄裏有爸爸魏承安的人,心想著隻要把他們引來,蘇瀾範範用非常手段深夜探監,就會被魏承安的人反饋出去。
那時候,蘇瀾和範範即便不死,也會被負麵輿論狠狠的扒下一層皮。
“哎喲,二位小祖宗,你們怎麼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來。”獄警急的不行,連忙把顧攸然牢房的門給鎖了起來。
範範摸出一劑藥遞給獄警,道,“把這個給她吃了,有安眠和鎮定劑的效果,藥效立竿見影,保證她一服下去就會安靜下來,絕不會再吵鬧不休。”
獄警把藥接過,盯著那藥瓶仔仔細細的瞧了一會兒。
攸關自身性命。
不得不小心謹慎。
“不會吃死人吧?”獄警問範範。
“當然不會。”範範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執行死刑的日子就在明天,隻是一個晚上而已,我即便再恨她,也不會因為這短短的一個晚上,就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
最後,獄警半信半疑地走進牢房,不多時,蘇瀾和範範在離開的途中,便聽不到顧攸然的叫喊聲了。
離開時,範範開車。
蘇瀾坐在副駕駛位上,若有所思的瞧著她。
範範假裝對她的注目禮視而不見,可蘇瀾的耐性超強,她不正視蘇瀾的目光,蘇瀾就一直盯著她,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我早料到顧攸然會大喊大叫,所以事先準備了藥。”實在是拗不過蘇瀾的執著,範範隻好出聲解釋,但漆黑的雙目卻平靜的宛如一汪死海,一絲漣漪都沒有。
蘇瀾沉目瞧了眼儲物箱裏的一綹墨發,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你還留著顧攸然的頭發幹嘛?拿回去當祭品祭奠你哥哥嗎?”
範範轉動方向盤的雙手果然微微的停頓了下,沒說話。
蘇瀾很有見解的繼續說下去:“頭發是三哥讓你拿的吧,如果以後和魏家鬧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就可以把這頭發拿出來證明顧攸然是他私生女,從而指控魏承安犯了重婚罪,從而給他致命的一擊。”
範範的呼吸明顯的出現了變化,蘇瀾知道自己沒猜錯,勾唇笑問:“範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我三哥的話了?難道那個晚上之後,你們就”
“不要胡說”蘇瀾深深透著八卦味道的話還沒說完,範範就強行打斷了她,目光有些心虛的閃爍著,不太敢看蘇瀾的眼。
“是我自己想多留下一個可以用來製衡對付魏承安的籌碼,和厲三哥沒關係”
“噢,原來是這個樣子喲,不過”蘇瀾狡黠的轉動著眼珠,輕輕的抵了下範範的胳膊,繼續打趣逗弄她,“我記得那天晚上,你在房間裏一直都是叫他大叔和三爺的,什麼時候變三哥了?”
她故意拉長了三哥的讀音,果然就在範範的臉上看到了一抹害羞的紅暈,她勾唇輕笑,就知道這丫頭對厲三哥的感覺變了。
顧攸然的死刑和一般普通的死刑執行方式不同,她不是槍決,而是采用了注射的方式安樂死,顧念珊天還沒亮就來監獄等候。
興許是晚上徹夜未眠的緣故,她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不斷哈欠連天,入秋以後,s城早晚的氣溫都和白天相差較大。
得力助手阿蘭怕她著涼,便給她蓋了條薄薄的毛毯,並柔聲道:“董事長,距離給小姐收屍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呢,您要是困了,就先睡會兒,等下時間到了,我叫醒您。”
顧念珊哪睡的著啊,即使在利益跟前,她已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利益和自己,可攸然畢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一塊肉啊。
“阿蘭,你說,如果攸然知道,那天晚上,我在錢財名利和她之間,不假思索的就選擇了前者,她會不會恨我?”
阿蘭答:“小姐會不會恨董事長,阿蘭不清楚,但是阿蘭知道,如果阿蘭是小姐,阿蘭一定不會恨董事長的,畢竟,蘇瀾當時提出那樣的選項,就是故意為難董事長的,而且依照蘇瀾的性子,即使董事長當時按照她的話去做,去承擔了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她也不見得會放過小姐。
再退一萬步講,即使她真的願意高抬貴手放小姐一馬,小姐最後的結果最多也隻是從死刑變成了無期徒刑,小姐性子傲,讓她在監獄裏孤獨終老,她估摸著寧願直接死去。所以啊,阿蘭覺得小姐會理解董事長,不會怨恨您的。”
唇角微勾起來,顧念珊覷著阿蘭,眼睛裏噙著笑,一副很喜歡阿蘭的模樣:“你這張小嘴倒是會說話,一句比一句寬我心。”
說著,又悠悠的歎了口氣,目光沉了下去:“我們家攸然要是能有你一半乖巧懂事就好了,現在,也不至於會落到這種地步”
阿蘭的確很會察言觀色,見顧念珊沉靜在悲傷的氛圍中,忙又轉移顧念珊的注意力,說道:“對了董事長,今早淩晨四點半,我接了個電話,是監獄的眼線打來的,問小姐死後,屍體是在監獄直接火化,還是由咱們領回去自行送到殯儀館火化,我想著您應該希望小姐走的體麵些,會找入殮師給她整理最後的妝容,所以就自作主張的回了他,說要領回來自己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