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他塗著藥,他沒有動。
她想起,那日在山洞裏撿到他,他胡子拉碴,頭發打結。那時,她一點一點的給他理著,說,“小傻子,要乖啊。”
他乖乖的,安靜地坐在她麵前,真的一動不動著。
他現在,同那時一樣,也真的很乖,一動不動。
她給他上好了藥,包紮好了傷口,她準備離去,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又一次一把將她拉入了懷裏。
她掙紮著,他禁錮住她,“別動,疼。”
她停止了掙紮,看向他的臉,真的是蒼白的。
“真的很疼嗎?”她問。
“嗯。”他委委屈屈地低下了頭。“好像,又裂出血了。”
她的心瞬間就軟了,又想起身看看她背後的傷。
“別動了。”他將她抱著,她不敢動了。
他在她耳旁低語著,“夫人,我知道你擔心著什麼,糾結害怕著什麼。你給我時間,給我機會,讓我證明自己的清白。”
白妖妖赫然看向了他,他臉色蒼白,卻依舊眉眼彎彎地笑著。“求夫人,給我一次機會。”
白妖妖低下了頭,“真的很疼嗎?”
他輕笑出聲,“真的。”
她抬頭看他,她滿是歉意,“嗯。”
他眼睛亮了,他知道她的這一聲嗯,回答的是他上一個問題。
自這一聲嗯,兩人之間緊張的關係,似乎在這一瞬間蕩然無存。
他突然就將她抱了起來,抱著她打著轉。
白妖妖嚇極了,她連聲喊道,“司徒公子,你不是疼嗎?快放我下來,一會傷口又裂開了!”
“不疼,不疼。”
“快放我下來。”
“不放。”
沒多久,白妖妖也笑了,釋然的她臉上掛著輕鬆的笑,這是一種,放過了他,也放過了自己的笑。
她知道,沒查到真相之前,事情沒完。但,如落入隱界時第一晚他所說的,他希望她相信他。
她現在,選擇了相信他。
兩人跌在了床上,他笑著看著她,她見他臉上分明沒有任何痛苦的顏色,於是問,“你說你很痛,是騙我的嗎?”
他搖了搖頭,“你看看我的背。”
她起身看了過去,見他背上的繃帶竟都已染紅了。
白妖妖怒了,“你!”
他將她拽入自己的懷裏,“夫人,我怎麼會騙你。我是就著自己的痛,施了個光明正大的苦肉計。夫人心裏有我,自然是舍不得我痛了。”
“你!”
兩個“你”字,生氣的內容卻完全不一樣。他真的好大的本事,能讓她一直生氣。
他忽然翻身,雙手撐在了她的兩旁,他眼中柔情似水,她心中一片慌亂。
他撥著她臉上的發,他眼中是一片又一片的柔軟。
“小傻瓜,你可知道,小傻子這半年真的不好過。”他聲音低極了,“你怎麼舍得舍下我一人離去。你可知道,我差點控製不住自己。”
她伸出手來,碰到了他的心口,“這裏?”
“嗯。”他底下頭,聲音在她耳旁回想,“你若是想發泄脾氣,想怎麼樣都行。但怎麼能不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