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澤心中抽痛,魔心的力量難以克製。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白妖妖,他企圖從白妖妖那陌生的眼神中看出任何一點偽裝的痕跡。
或許,他的小白隻是因為生他的氣,在氣他,在偽裝不認識他。
小白,小白……
陶青坐在床邊,輕聲安撫,“我們不管方壺,妖妖,我們回妖皇城。我們本就是妖,在方壺仙境,總會被欺負,被針對。我們屬於妖界,屬於妖皇城。”
“嗯,好……”
她真的,真的不記得他了,她記得所有人,所有事,就是,不記得他了。
心好痛,針紮撕裂一樣的疼痛,無法遏製的疼痛!
他捏住了心髒,顫抖著唇看了白妖妖一眼,又深深地冷然地看了陶青一眼。隨後,他再沒法拖延,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墨澤走了,陶青的心裏莫名的痛快,他讓屋裏的人統統出去後,就開始給白妖妖穿上外衣。
她重傷未愈,不能吹風。他給她裹上了大大的皮裘,將她摟在了自己懷裏,穩穩抱好了。
“妖妖,若是不舒服,要記得跟我說。”
白妖妖輕聲嗯了一聲。
陶青將白妖妖抱了出來,此刻,小妖一織悶悶不樂地坐在一旁,而聖君風淩正想盡辦法接近小妖一織。
天君和大殿下容斳還安靜地守在外麵,陶青看了他們一眼後,又問她,“你可有話要跟他們說?”
她化作龍時的記憶還在,她亦看到了天界這一方袖手旁觀的模樣。她輕輕搖了搖頭,“陶青,我累……”
“好。”陶青目不斜視,亦未有去看天君幾人。
即便白妖妖還沒弄清自己的真實身份,身為真龍戰神的他亦無需降低自己的身份去禮遇天君。
陶青看向聖君風淩,“聖君,回去了。”
“哦哦?師姐出來了?好。”聖君輕輕一抬手,空中就出現了一艘仙舟,在場的所有妖族全部上了仙舟之後,聖君跟天君告了個別。
“容華,我師姐身子不爽利沒法待客,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啊。”
天君容華嘴角一抽,又恭恭敬敬道,“恭迎老祖起駕。”
容斳等人也恭恭敬敬道,“恭迎老祖起駕!”
在天界的恭敬聲中,仙舟一晃而過,仙舟飄在上空,白妖妖看到了百目裏那黑色的迷障已全部散開。
白疾,白疾……
為何想到白疾,她的心就隱隱作痛?她和白疾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何所有人都將她當成了真龍老祖?
以前,隻覺得真龍老祖是真龍老祖,她是她。
可現在,她卻有種奇怪的感覺,真龍老祖的一切都在牽動著她,或許,她就是真龍老祖,真龍老祖就是她。
這種感覺太過匪夷所思,她不敢持續去想。她將自己小小的身子埋在了陶青的懷裏,她太累太困,閉眼睡了。
……
她是被自己心脈的難受驚醒的,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趴到一旁作嘔。
心脈一抽一抽的疼,氣血不斷上湧,她嘔了一口又一口的鮮血。
“妖妖,妖妖!”剛進入房間的陶青就看到白妖妖再一次嘔血,他慌忙上前,順著她的背,又對外大聲喊道,“把天醫們喊過來,都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