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擊毀,騰蛇的掙紮已無意義,他身子重重倒在了地上。
白妖妖抱起了地上的小阿謹,這麼長時間,他龍晶已是有損。阿謹年幼,這般損了龍晶的他已經十分虛弱。
白妖妖心疼極了的撩開了小小的他的額前的發,他虛弱得沒有力氣,他每一分呼吸都有些費力。
她心中痛了,聲音微微抖了,“阿謹,娘親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擔心了?”
“娘……娘親……”
是了是了,一些許久不被白妖妖注意到的過去終於被她想了起來。
墨澤死後,她承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和悲痛。她將他封於水晶棺材之後,便沒日沒夜地守著他,她根本不去管自己是否有孕,她大口大口地灌自己酒,期待著醉了的時候,迷糊的時候,睡著的時候,他能來看看她,陪她說說話。
她產下龍蛋,輕聲怨著他,說他也不來陪她。她沒有好好的去孵化龍蛋,就放在了一旁。隻有東方星記,時時給龍蛋蓋棉被,關心龍蛋的熱度和孵化情況。
所以,小阿謹是一百年才堪堪自己孵化出來的。
孵化出來之後,她也沒好好管他。她依舊百年如一日,一日如百年地待在他的水晶棺旁,摸著水晶棺材,就仿佛是在觸碰他的臉頰。
後來,小阿謹就自己抱起了小紅蛋,身為哥哥的他,主動照顧起了一直無法孵化的妹妹。
他什麼時候開始擔心她的?
或許,一直以來,他都是擔心著她的。
他非常懂事,他比她見過的所有幼龍都要懂事。他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他還常常照顧著她。
隻是,她都忽視了,她都沒去管,沒去在意。
她和東方星記說話的時候從不避諱他,所以他知道娘親心脈之中有著巨大的威脅,是對娘親的威脅。
娘親需要功德,他記在了心裏。
也因為如此,騰蛇才能這般輕易地將他騙來,讓他自願犧牲龍晶!
傻,傻孩子。
娘親怎麼就,需要你來擔心了?
她抱著司徒謹站了起來,她走在一旁,將一旁的小紅蛋也小心抱了起來放在了司徒謹的懷裏。
她親了親司徒謹的額頭,輕聲道,“阿謹睡一覺,睡一覺就能好。”
“嗯。”司徒謹又乖巧又懂事的輕聲嗯了一聲。
他確實很累,也確實很虛弱了。
白妖妖跨過了騰蛇,有那麼一瞬她猶豫了下是否要斬草除根,但最後,她還是選擇直接跨了過去。
騰蛇一家與她無關,換了別人她一定一個不剩全部宰了幹淨。但……終究是和他太像了,終究是,有了那麼一分的感動。
……
出了水晶宮,白妖妖帶著司徒謹上了岸,到了岸邊很遠的地方,她坐在了草地上,將小阿謹放下,讓他的腦袋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嫡血收回到了心脈之中,她伸出了手,刺向了自己的心髒。
她曾告訴過墨澤,嫡血常年寄於自己的心脈之中,所以,有兩處地方可以汲取到嫡血的治療之力。一是脖子上的大動脈,二是,直接從心脈中取。
此時,她便是直接從心脈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