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半晌不敢轉身，不敢看她，半晌無話。
白妖妖離開後許久，雲墨都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和表情。
聖子殿的寢殿之外，上上下下跪了滿滿一地。
“殿下。”
“聖子殿下。”
“聖子殿下！”
他還是那個姿勢，許久許久，他才閉著上了眼睛，抬起了頭來。
……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回去之後將自己的腦袋整個埋在了枕頭底下，尷尬得雞皮疙瘩掉落了滿地。
她不能想象，他都看過她做過哪些事情，也不能想象，現在他的眼睛，是不是還盯在自己頭頂之上。
這真的是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感覺。
“啊！！——”她破罐子破摔地大叫了一聲。坐起了身來。
在小屋裏輾轉反側了許久的白妖妖，忽而聽到了一些聲響，她下意識就覺得應該是雲墨來了，她撲騰一下掀開被子剛準備裝睡，下一刻又停住了，僵硬了片刻。
接著，一個明黃色的身影飛撲過來抱住了她，白妖妖這才反應過來，來的人不是雲墨，而是明軒。
她鬆了一口氣，卻也不知為何，心裏覺得有幾分失落。
她掰開了明軒的手，轉過身來看著她笑道：“阿軒妹妹怎麼這麼晚了還來我這裏？”
明軒臉色紅紅地說：“妖妖姐，我……我有些話，找不到人說，我想到你，就來了。”
這一看就是女兒家的私房話了，正好她心思紛亂，也需要些旁的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拉著明軒到了桌旁坐下，順便滿上了兩盞茶。
“姐姐這就是好東西多。”白妖妖一放下茶壺，明軒便端了起來道：“這南水紫玉壺裏的天泉靈水源源不絕，若用此壺沏茶，則能充分誘發出茶的美味，更是快速沏出溫度適宜的好茶。這可是好寶貝呢。我記得爹爹曾多次向聖子殿下討要此物，都不可得的。沒想到，卻能在姐姐這兒看到。”
白妖妖嘴角淺淺一抽。
是，沒錯，是雲墨偷偷放下的。白妖妖覺得好用，便用上了。也未覺得不妥，也未道謝。
如今拿在手裏，想著他對自己的齷齪的心思，這茶壺拿著，竟覺得滾燙了起來。但想起他那脆弱的模樣，手中，又握緊了幾分。
不不不。白妖妖的手輕輕晃了晃。不要老想著雲墨了，一邊去一邊去。
明軒奇怪道：“妖妖姐，這裏有什麼小蟲子嗎？都怪那些不懂事的官仙，竟給你安排這般偏遠的地方。居然還能有小蟲子！”
“不，是我隻想要個清靜的地兒的。”
“妖妖姐？”
“阿軒過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要說的？”
“是有件要緊的事要說的。”明軒拉緊了白妖妖的手興奮道：“妖妖姐，我談戀愛了！”
白妖妖一喜，問：“好事啊，是誰家好郎兒，又這般好福氣？”
“妖妖姐，我說了你可別笑話我。”
“你說吧，我不笑。”
白妖妖沒笑，明軒倒是被她的模樣逗笑了，她說：“妖妖姐，和你說話真的好舒服，聽著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