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雲墨還側身在榻上,在身旁的小茶幾上隨手寫寫畫畫,這個小世界裏的修行,算命,他沒有太大興趣。他寫的畫的都是他初步設想的同他與她大婚有關的東西。
之前雖然舉行過數次婚禮,可仔細算來,他身為墨澤之時,在長岱峰那次,太過簡單。在隱界那次,又帶了些誘騙,後來在方壺大婚,又被陶青打斷,最後成為司南的時候,是跟個冷冰冰的軀殼成的婚。
完美的大婚,是一次都沒能給她過。
他想要給她最好的,在他眼裏,她值得這個世界上最最好的。
正在仔細揣摩大婚細節的時候,他的房門嘎吱一下打開了,他抬起頭來看了過去,正看到小小的韓心棠抱著一個布偶娃娃站在他的門口。
月明星稀,明亮的月光照著她,她微微垂著腦袋,腳尖對著腳尖。
他放下筆,上前幾步,蹲下來看著她道:“棠棠,怎麼了?”
“夫君……”她奶聲奶氣地委委屈屈地說,“我睡不著,我一個人睡害怕……你可不可以陪陪我啊?”
她隻穿著褻衣,單薄的緊了,他脫下身上外衣,給她裹上。
“好。”他笑著,“你先進來。”
得了他的同意,她進來房間,她看得出方才他還在外麵這方休閑的榻上寫著東西,她走到他的榻前,剛打算跳上去,又覺得好像不禮貌,她轉過身來看著他,他笑著,“無礙,棠棠想上便上去就好。”
她上了這方小榻,到了茶幾的另一旁,又是興奮又是開心地坐好了,他也在另一旁坐好,又隨手寫了些東西。
寫的都是些不太要緊的東西,重點是他覺得她喜歡看他研磨寫字兒。
燭火搖曳,夜漸漸深了。他是帝尊之軀,又是堂堂上位神,休息與他而言並不要緊。但是對她這麼一個小小的五歲孩童而言,必要的睡眠就十分重要了。
她想睡了,迷迷糊糊的上下眼皮打架了。他將她抱了起來,抱在了身上。她翻了個身,窩在了他的懷裏。
他的氣味很好聞,於她而言聞起來特別舒服。
她的手拉住了他的衣服,似乎這樣能更加擁有安全感。沒有多久,軟軟萌萌的她在他的懷裏緩緩睡了。
睡到半夜,小家夥迷迷糊糊的醒了,她到處摸了一圈摸不到人,安全感突然消失,她整個人突然驚醒。
坐起身來睜開眼一看,遠遠的燭光依舊亮著,她的夫君還在一個人寫著什麼東西。
“夫君……”她揉著眼睛萌萌地看著。
“棠棠,你才剛睡怎麼就醒了?”
“我一個人睡不著,睡不好的。”她睡眼朦朧,也許是起床氣也犯了,眼裏都是水氣。“你不是我夫君嗎?夫君不是都陪著夫人睡覺的嗎?你能不能過來,我想和你一起睡……”
“小家夥。”他無奈地笑著喚了一聲,又放下了紙筆,向著床榻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看他向她走來,顯然十分愉悅了,她歡快地向被子裏鑽了進去。又往裏麵滾了滾,給他留了位置,拍了拍。
他上了床榻,進了被子,小小的她翻過身來,抱住了他的胳膊,又抬起頭來,看到他在看她,便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