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轉身朝更衣室走去。
“那要不,我去找二傻子師兄家看電影好了......”葉三有點鬱悶的撅起嘴,自己嘀咕道。
池仲景的背影似乎是頓了一下,片刻繼續前進,消失在了更衣室的門口。
池仲景從更衣室裏出來的時候,門口已經沒有葉三的蹤影。
想起她剛剛嘀咕的話,池仲景的眉頭似乎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他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修長有力的手指順著屏幕一個一個滑下去,最後定格在唐元的名字上。
猶豫了幾秒鍾,似乎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行為是有多麼奇怪。他飛快的鎖屏,將手機放回口袋,忽略掉心中剛剛掠過的一絲不明的情緒,抬腳走出了公安局。
驅車到了約定的地方,池仲景下車,轉手把墨鏡摘下,從車窗內扔進車裏,沒有注意到身後幾道驚豔的目光。
“您好,是池仲景先生嗎?”身後一道甜甜的女聲。
池仲景聞聲回頭,看到身後人,眼神沒有絲毫變化,懶懶的回應了一聲:“嗯。”
女人穿著一件大紅色的無袖連衣裙,露著兩條藕白色的手臂,臂型修長,皮膚光滑,但不知落在對麵的男人眼睛裏,竟然還沒有她手腕上掛著的那個景泰藍的鐲子吸引眼球。
“你好。”她伸出手,似有握手的意思。
池仲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剛剛驗完屍忘記洗手了。”
女人的表情立刻僵在了臉上。
與此同時,葉三也到了唐元的家裏。
進門之後,她發現唐元正在看秦舸案的審訊新聞。
“結果怎麼樣?”她往地上一坐,拖過唐元麵前的薯片“嘎吱嘎吱”的嚼著。
唐元瞥了她一眼:“你不是和老板在現場嗎?”他指指電視上法庭畫麵的某一個角落,“挺顯眼的啊。”
葉三搖搖頭:“我們提前出來了。”
唐元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他歪著腦袋看著他,意思是“你們既然提前退場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後者攤攤手:“被‘扒皮’帶去扒皮了。”
唐元嘴角一抽,眼神移回電視屏幕:“小的死刑,大的三年。”
“才三年?”葉三有點震驚,並且做出幹嘔的動作,“那麼惡心的人,才三年?”
“沒辦法。”他的表情也有些陰鬱,“我們國家的奸屍行為是按盜竊或者侮辱屍體罪來宣判的,他父親並不知道他兒子殺人的事,所以隻有奸屍。”
“他爸在是XX殯儀館的看屍人,一直就有這個愛好,兒子從小跟著他耳濡目染,更變態。”他不想再看電視上這兩個人醜惡的嘴臉,探身過去關了電視,“這事兒一出,以前在那家殯儀館做過殯葬的屍體的家人肯定會鬧一鬧,三年的刑事小,估計等他出來,一輩子都逃不開社會的譴責。”
“哼。”唐元眼裏劃過一絲陰鬱,“出不出得來還不一定呢。”
葉三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哎,你可別衝動啊,他雖然變態,但你也犯不上......”
“你想什麼呢?”唐元白了她一眼,“我的意思是,這種強奸犯,不管是奸人還是奸屍,在監獄裏的日子都是最難過的,聽說這個死了的江潔家裏還有點背景,到時候送送禮關照關照他,他不會那麼容易出來。”
雖說這樣的仇怨按理說不能累積,但葉三聽到這些話還是微微心安。
“你來了真是太好了,我晚上去剪頭發,陪我去吧,正好我請你吃飯!”唐元起身,拍拍葉三的肩膀,“走,哥帶你去見識見識繁華的世界!”
“哦,那謝謝你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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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頭發前,唐元拍著胸脯跟她吹噓說要帶她去見識一下什麼是上流人的社會,整個理發店看上去就金碧輝煌,裏麵的首席理發師據說也是經常在某知名電視節目上出現的名人,唐元嫌棄的撿了葉三的幾縷頭發放在手心顛了顛,不住的搖頭。
“嘖嘖嘖,你說說你啊,小姑娘家家的,發質這麼差。”他用手比了比,“這麼長,實在是太費勁。”
葉三讚同的點點頭。
從前養長頭發,是因為覺得女孩子就應該長發飄飄。但是自從死了以後,頭發太長也是一種負擔,爬來爬去的,洗頭也很麻煩。
唐元大手一揮,招呼來那個據說“剪頭發像變魔術”一般神奇的理發師:“給她換個發型,嗯.....你隨便整吧!”
理發師翹著蘭花指在葉三腦袋上擺弄了半天,又托著她的頭這邊轉轉,那邊看看,拍拍胸脯:“放心吧,交給我了!”
葉三心裏有點小激動。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之內,理發師揮著剪子“哢嚓哢嚓”的,確實變了個魔術。
他把葉三的一頭長發變成了一個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