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將臨,華燈初上。
此時通往皇宮的一條筆直的必經之路上,一頂八人抬的紫金雕花木轎正穩穩的行著,從外麵看,那閃閃發光的紫金和那玉製的流蘇,無一不體現著轎子主人的身份尊貴之極,尋常百姓一見這麼雍容華貴的轎子立馬就緊忙的讓了開,生怕惹了轎內的哪位大人。
轎子從外看華美異常,裏麵也同樣的不低調。瞧瞧這瑪瑙雕刻的窗簾墜子,瞧瞧那羊脂玉製成的茶壺,這等奢華的裝飾,也就這些壓榨百姓的官僚有這些資本了。花初七頗為感歎的想著。
輕啜了一口清茶,茶香四溢,嗬,看來她那個父親還是個會享受的主。也對,畢竟是一國丞相,又是六大世家花家的家主,他確實有這個資本和實力。
素手微微的掀起竹製的窗簾,外麵大街上可當真是熱鬧非凡,一點看不出衰頹之意。賣美食的香味誘人,賣首飾的吆喝聲聲,賣書畫的吟詩作對……各色各類的人,各型各種的東西,表麵看上去,倒當真是一副太平盛世。
綠柯湊過頭來,一見這個景象,立時感歎道:“哇,好熱鬧繁華呀,看來當今聖上一定是個好皇帝。”
“這倒不一定了。”花初七意味深長的說道。
綠柯有些疑惑,很是不解的說:“為什麼這麼說呀小姐。”
花初七手指輕點了下綠柯的頭,捏了捏她圓潤光華的臉蛋,輕笑道:“小丫頭問這麼多幹什麼,你隻管著給我做吃的就成。”
綠柯捂住額頭,麵上升起緋紅的色,小姐最近越來越調戲她了。
花初七麵上輕鬆愜意,心中卻十分深沉。她從原主的記憶中,加上她來到這個世界得到的消息心中知道:這一切遠不止表麵上這麼簡單。東曜國根本沒有現在看來的這麼和諧穩定,當今皇帝秦政,年輕時還算是治國清明,雖然沒有突出的功績但處理事情也是有條有理的,卻不想,他年老後變得越發的昏庸無能,脾氣暴躁,身子骨也越發的不濟,大有帝位隨時易主的趨勢。
而成帝的人選不過在二人之間,一個是當今太子花初七的未婚夫秦建南,生母為當朝貴妃,容妃娘娘;另一個則是三皇子秦少秋,她的生母正是花初七的親姨母,慕容皇後。
為什麼當今皇後生的兒子卻不是嫡係太子,這一切都得歸功於容妃,她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一進宮就獨得皇上恩寵,夜夜臨幸,不久就生下了一個兒子,後來竟然被皇上直接不顧嫡庶之分的反對而立了秦建南為太子,後來聽說相府嫡女天命鳳凰的命格更是直接賜了婚,這也就是花初七一直無語的事情。而要不是慕容皇後背後有大勢力相襯,隻怕也早就被容妃登上了這個母儀天下的皇後之位。
更諷刺的就是,皇帝秦政不知何故總是疏離甚至敵對皇後與離王,而他一心要扶持上位的太子,卻是個不學無術,整日流連的不是府中後院,就是花街柳巷,絲毫不管朝中大事,性格更是囂張跋扈,得罪了朝中不少大臣,要不是回回都有容妃給他善後,他的太子之位早就保不住了。想來這容妃也是個厲害的主兒,否則也不會節節攀到這麼高上的位置。
而一直被皇帝忽視的三皇子離王,卻和皇後一起把持著朝中大事,勤奮的處理每日的奏章,要不是有他和皇後在,東曜這個千百年的大國隻怕早就被蛀空了。
如今的東曜,在內有兄弟手足之爭,外有別國各邦虎視眈眈,在這種內憂外患的情況下,東曜早就不複千百年前的雄霸一方,傲視群國的榮耀,稍有不慎便是國家局勢動蕩之時。
更讓人憂心的是,近年來原來從來不幹預國事的上三宗,近年來竟然頻頻的派弟子出世到四大主國之中,隱隱有出世之意。
上三宗即流雲宗,瑤光宗,九霄宗。
三宗皆是隱世的豪門大宗,卻又與世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其一,上三宗每三年都會在各國廣收弟子,然後通過層層的比鬥篩選成為正式弟子,望天大陸隻要是有誌氣的少年少女,無一不想削尖了腦袋進去這位於神秘強大的宗門。可惜,上三宗選拔十分嚴格,千人之中都不一定能選其一,因此能進去的,往往都是各國的精英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