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百裏青青被太子等人帶去容妃宮內注意去了,不過她提議的這個才藝比賽卻還是要繼續的,否則東曜豈不是落了麵子。
遇到這種事,卻還是要上位坐著的皇後來主持,皇帝老態龍鍾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而容妃又因為擔心百裏青青的傷勢急急的趕回宮裏去,還召了幾個太醫一同跟隨前去。
隻見皇後一揮精致寬大的黃色錦袍,麵色柔和又不是莊重地朝著在場眾人說道:“百裏小姐因病無法繼續參加這才藝比賽,本宮很是惋惜,不過這才藝比賽已經開始,便也應當好好進行下去。那麼,下麵不知有哪位願意上台進行才藝表演啊?”
這邊皇後的話音剛落,那邊端坐著的赫巴野兒就迫不及待的高舉起雙手,自告奮勇的朝著皇後道:“皇後娘娘,這兒這兒,野兒願意上台!”
皇後聞聲看過去,一見是北朔來使六公主赫巴野兒,那積極勁兒讓人看了就忍俊不禁,於是溫柔的朝她說道:“既然北朔的小公主願意上台,那麼就有請小公主表演吧。”
赫巴野兒聞言立馬喜笑顏開起來,利落地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就登上了台,朝著底下一眾盯著她看的賓客也不害羞做作,大大咧咧又不失記憶的作了一躬,直起身爽快地說道:“北朔國赫巴野兒為大家獻醜啦,別的不多說,大家別笑話我就行。”
場下眾人皆是被這大大咧咧的小公主的話說的一陣好玩,不知哪個好事的領頭鼓起了掌。
“啪啪啪。”
在眾多鼓掌的人群中,赫巴野兒一眼便真切的看到某個溫潤如玉的男子也舉起雙手,看著她,為她鼓起了掌,心中忍不住一陣欣喜。當下一扭身,手足翩躚舞動,就跳起了一段舞,滿身的配飾隨著她的舞動而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恰如一段絕好的伴奏。
“逢春舞?”有見多識廣的人立馬認出來了這舞蹈的出處。
逢春舞,舞如其名,在民風開房的北朔國裏,倘若有女子看上了一名男子想要婉轉地表達自己的心意,便可以舞一段逢春舞,這個間接表白之後,結果如何便看男子的反應了。
沒錯,赫巴野兒跳得正是朔北特有的逢春舞,雖然看起來花招子不多,簡潔大方,同時卻又不失豪放的美,在花初七看來,相比百裏青青美曰其名的劍舞,赫巴野兒這段逢春舞反而更顯英氣。都說一段舞能反映出一個人的內心,能跳出這麼灑脫純淨舞蹈的人,心地也必然純淨。因此,角落裏的花初七對台上這個小公主也越發的喜歡。
正看的入神,花初七的視線忽地被一雙大手給遮住了。咦,一扭頭,果然看到一張盛世美顏放大了在她眼前,她還不曾發話,就聽到某人別別扭扭帶著醋意的說道:“阿七,不許看她。”
花初七一聽這話頓時心裏哭笑不得,心裏突然生出玩的心思,隻見她故意一臉輕佻,素白纖細的手指輕輕地一把勾住他精致的下巴,湊近他的耳朵,氣若遊絲問道:“不看她……難道看你?”
原本是個玩笑,卻不想某人臉上竟然真的升起了兩朵小紅雲,像個小媳婦一樣,也不敢抬頭看她,幾不可聞的喃喃道:“嗯……”
嗯?嗯!
咳咳,她聽到了什麼,讓她怎麼回,這一時間她竟然無言以對。這麼個絕世美男啊喂,朝她賣萌啊喂,她很想蹂躪啊喂。
花初七此刻心裏搗鼓更加厲害,同時在心裏更是暗罵自己沒定力更沒防備力,怎麼人家一點點美男計就讓自己中招了,一世英名還要不要了。
鴻蒙寵溺的看著眼前恨不得把頭埋到桌子底下的小身影,心底的某個塵封的角落仿佛再次掀開了,那是一個夢中如畫般的場景。
十裏滿樹的梨花,純白的花瓣片片隨風飄蕩著最悠然的弧度然後落入塵埃,梨花樹下,嬌小輕靈的絕色女子,背倚在身後同樣絕世男子的胸前,素手一伸,手上便落了滿滿的梨花花瓣兒,女子看到這兒一臉欣喜的喚了喚身後的男子。而她喚他,
“阿蒙。”
……
這邊角落裏二人的種種小互動本來都是不經意而為,卻全然被有些有心人看了去。比如笑的狡黠的蘇長然,那雙細長的狐狸眼盯著小角落一動不動,都不帶眨眼的,那嘴邊的笑容也是越發的猥瑣了。
比如表麵裝作雲淡風輕的慕容玨,隻見他一杯接過一杯的為自己斟上淺淺的一杯清酒,二指輕勾遞到唇邊,杯麵落唇時那雙目卻看似不經意的瞥向了某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