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隨著最後一聲鼓聲落下,舞台上燈光大亮,這也宣布著,台上女子的表演終於落下了帷幕。可是全場卻是死一般的寂靜無聲,好像深陷一場酣暢淋漓的痛快還沒從其中抽離出來。

足足過去了好幾息之後,眾人才爆發出一場轟然的掌聲,“好!”叫喊聲響成一片,震徹夜空。

而在這經久不息的叫喊聲和掌聲中,一個小小的身影也款款的現了身,可是良久,她卻什麼動作都沒有,而是專注的盯著屏風上她畫出來的那幅水墨畫,眼裏有些迷惘和眷戀。

眾人隨之看過去,隻見那紅木雕花的屏風上,一幅靈秀清逸的墨畫躍然紙上,畫上,一座高聳入雲的山,一棵梨花樹下,一位白衣勝雪的女子迎風而立,眉如遠黛,眸似星辰,鼻翼精巧,唇瓣桃花。

好一個絕世美人!

眾人不禁看入了迷,紛紛在心中大為感歎:若是世間真的有這般絕世天姿的女子,能夠見到一麵,實在是畢生之幸啊,

阿七……

鴻蒙一看到那幅畫的樣子,心跳都有一瞬間的停止跳動,眼裏露出不可思議的震驚和喜悅,靈魂深處的某樣東西也隨著他的心動而深深的顫動著,阿七,你果然還記得我嗎!

某人全身的氣息暴漲幾分,身邊的幾個賓客還沒緩過神來就立馬被震的心血翻湧,連忙遠離了角落裏危險的男人,手捂住胸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天,這是哪裏來的怪物,一個氣息就已經讓人承受不住了,就連二重界的高手也做不到啊,莫非他是……!

而這一切都落入了慕容玨的眼中,他麵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裏早已泛起驚濤駭浪,難怪他看不清他的境界,如果那個男人真是那個境界的高手,那麼,他一向自詡天下第一的天賦又算得了什麼!

再抬眸,看到鴻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台上的女子看,慕容玨心中頓時起了澎湃的勝負欲,花初七是嗎?我看上的獵物,隻有我有資格擁有!

台下兩個男人心緒萬千,台上的女子此刻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

花初七眼睛緊緊的盯著她自己畫出來的那幅水墨畫,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這……是她畫的?原本她想畫的明明是一副高山流水圖,可是當時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個絕美的場麵,落墨時也情不自禁就換上了這幅畫。

這幅場景明明她從未見過,可為什麼讓她如此熟悉,好像被鐫刻在靈魂深處一般,一個不經意的掀落便是一場深邃入骨的記憶輪回。

還有。

這畫上的女子,這眉眼,這身姿,怎麼和她那麼像……

揮走腦中的一團糟,花初七腳尖輕點,一個靈巧的跳躍就落了地。此時場上的掌聲響的更為熱烈了。畢竟表演確實是那麼震撼人心,不論花初七其他方麵如何,但是才藝方麵,絕對是拔得頭籌的,她的確值得這個掌聲。

“啪啪啪。”

其中鼓掌鼓的最為帶勁的就要數赫巴野兒了。一看到花初七落了地,滿臉興奮之情,急衝衝的就掠到她麵前,豪邁地說道:“花初七是嗎?我是赫巴野兒,我想告訴你,我很喜歡很喜歡姐姐的表演哦,我第一次看別人表演看呆了的哦!”

說完,還害羞又俏皮的吐了吐舌,花初七原本就打心底裏喜歡這北朔國的小公主,覺得和自己挺相投的,見她主動示好,自然也爽快的回答道:“謝公主謬讚。不過……雖然我長得很可口,不過公主可千萬不要愛上我,我不是彎的。”

赫巴野兒聞言一愣,隨不懂“彎”具體是什麼意思,不過也勉強猜得出來,不禁滿臉嫣紅。

一見花初七竟然如此不羈本色又大膽調笑她,一點沒有尋常王公貴族女子的做作姿態,反而有些他們北朔的豪邁,心裏頓時更加喜歡起來。

隻見赫巴野兒紅紅潤潤的小臉蛋上揚起一股堅定,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對著花初七真摯的說道:“我,赫巴野兒,想要和你,花初七,結交為友,不知道初七姐姐願不願意和野兒做朋友!”

謔,眾人驚呼,他們沒聽錯吧,這北朔的小公主竟然要和花初七做朋友。

要知道,雖然北朔人天性豪放不羈,做事磊落迅速,但是因為害怕被算計,因而很少與外族的人結交為友,但是一旦北朔與他人結為朋友,那便是真心相待,至死為友的關係。

而現在他們看到了什麼?

赫巴野兒,北朔國國主最寵愛的小公主,竟然要和花初七這個有名的廢柴做朋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