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伸手拍了拍花初七傲然挺立的肩膀,眼露柔光,她將他視作“我們”便是全然相信他吧。而能得她的全然信任,竟如此心安。
一席話,字字都落入了白宿的心上,胸口無端的被什麼堵塞住,腦中反複想著:僅僅是因為她相信自己嗎?許久他才出聲道:“你這家夥,也太傷人了吧……”抬頭看向花初七,眼裏帶著掙紮。他知道她不是善心泛濫的人,更不會輕易托付真心,可是,他看到她那般古靈精怪和孤高冷豔的矛盾感,而生出獨特的吸引力,他依舊還是忍不住心懷僥幸,一路裝瘋賣傻活躍氣氛,還以為……哎,罷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白宿一出口,竟是沙啞之聲,可見他心境的起伏之大。
花初七聞言挑了挑眉,她一向把這些分的很清楚,除了和這個男人的不清不楚,來的莫名的情愫,對於別的人,她還是將界限區分的很透徹,絕對不會跨越自己劃定的界限,這不僅是對別人的負責,也是對自己的堅守。
為了化解尷尬,花初七不得不轉移話題,於是轉身對著半池清水,指著正中央搖曳的花苞,悠悠道:“與其想這些,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把這玩意兒帶走,看它現在的濃鬱程度,我看不到半刻種就要開了吧。”
見花初七這麼說,再想到剛才她反反複複對著鍾石乳精花的思忖,白宿一拍腦袋:原來是這個難道就這個變態啊。想到這兒,剛才被花初七小小欺辱了一下的白宿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彎起一絲狡黠的弧度,倒來了勁了。
隻聽見白宿得意的幹咳了一聲,吸引了正苦惱的花初七回頭看他,這才小人一樣悠哉悠哉的說道:“不就是裝天地靈物的靈器嘛,我知道在……”
這邊白宿得意忘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另一個清冷幹脆的男聲給打斷了:“插花瓶子。”
誒?聽鴻蒙這麼突然的插話和之前的動作,再聯想白宿說到一半的話,兩者串在一起,花初七腦海中靈光一閃,莫非……
“那個插花瓶子是裝天地靈物的靈器?”花初七話雖是疑問句,不過顯然語氣堅定,將結果給一語猜了出來,神色昂然。
鴻蒙見此再次當起了稱職的小迷弟,隻見他當著白宿抑鬱的臉,對著花初七一本正經誇道:“阿七真聰明。”
廢話,他都說成那樣了,她怎麼可能猜不到啊。白宿此刻心情很是悲憤,原本就算花初七那麼對他,但是起碼還是讓他吃了鍾乳石精華,讓他得到了莫大的好處,因此雖然他的“插花瓶子”,咳,不對,是師傅親手交給他的玉璃圓瓶,被花初七給生生搶走了,不過他還是打算告訴她瓶子的真正用處的,怎麼說也算是還了她的債,誰曾想……
白宿抬頭看了看鴻蒙餘光飄過來的酸意,心裏悲憤,他不就想賣弄一下自個兒嗎,怎麼又惹到這個大變態了。再瞥向情緒高漲的花初七,心歎:看來所有涉及到小變態的事,他都別想找到什麼便宜咯。
“白宿,這次立大功了。”花初七對著白宿好心情的調侃道。不過後者礙於某個醋壇子的銀威隻能敢怒不敢言的支吾了一聲。
雖然花初七語氣輕快,情緒歡樂,不過,她還是心裏對白宿起了疑:從一開始,他就出現的不明不白,後來進入山洞也是獨自一個人,再然後聰明的跟在他們身後來到正確的藏靈物地,最後竟然還帶著裝有天地靈物的靈器。
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指向了同一個問題,那就是,白宿好像知道山洞裏有什麼,如何行動。就仿佛有一張地圖,指引著他靈物的道路。
這要是換做平時,花初七早就把這種有危險的人給隔絕在外,或者幹脆毀屍滅跡,一了百了。隻是看在白宿為人還算幽默,剛才還自主說出插話瓶子的真實用處,看樣子,還是存了一份真心。
她花初七向來如此,別人倘若真心待她,她絕不相負。收回繁雜的思緒,花初七再次看向半池清水裏的鍾乳石精花。
現在他們要做的,便是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