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一位紅衣束身的妖嬈女子正跪在地上,精致的妝容已有些花了,額頭上冒著簌簌的虛汗,仔細看的話,還在顫抖著。女子緊緊咬著下嘴唇,原本美豔的麵容因為怨恨的表情,生生變得可怖和嚇人。
隻見紅衣女子兩邊坐滿了華服粉妝的男男女女,此時或擔憂或嘲諷或無動於衷的看著跪著的紅衣女子,卻很有默契的沒有一個人主動說話,隻是時不時偷瞄正座上的二人,心思各異。
而正座上,一位身著重臣朝裝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主位上,一雙劍眉配上那對犀利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才會磨練出來的絕對壓迫氣勢,此時中年男子正一臉怒容的看向堂中的紅衣女子。而副主位上的則是一名中年女子,保養得宜的臉上幾乎看不出歲月留下來的痕跡,隻是與她身旁的中年男子相反,在看著紅衣女子時,她的麵上此時帶著極力掩飾的慌張。
突然,一道震天響的吼聲平地乍起,驚的在場的人無不是身軀一震,尤其是地上跪著的紅衣女子此刻更是顫了好幾顫。
“孽女!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中年男子終於爆發出心裏一直醞釀積壓的情緒,對著紅衣女子憤然說道,說話間還夾雜著厚重的靈力,看那靈氣的濃鬱程度,竟然是實力極強的藍階靈者!雖然他控製了力道,不過還是讓在場一些實力不濟的人氣血翻湧了。
紅衣女子見此也是立刻運氣,一邊極力抵擋住鋪天蓋地的勢壓,一邊心顫顫的委屈說道:“父親,青兒到底何錯之有。”語氣嬌柔,麵上卻是強自忍著淚水。
如果花初七在場,就會發現這個紅衣女子正是百裏青青無疑。
以前要是百裏青青露出這般可憐嬌弱的形象,身為一家之主的百裏牧早就消了氣,然後寵寵這個唯一的女兒了。可是今天,無論百裏青青作出怎樣的可憐相,百裏牧都消不了心裏的這團衝天的火氣,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著,腦袋都要攪大了,
一把站了起來,百裏牧手指著地上的百裏青青就是一頓數落:“你還和我回嘴!竟然不征得我的同意,就擅自做主把將軍府的後山給了別人!還當著那麼多外來使臣和王公貴族的麵,給了丞相府那個出了名的廢物!你,你你你,你真是把我將軍府的人給丟盡了!還好意思問我何錯之有!”
越說到後麵,百裏牧的語氣越是激烈,說到激動處,他要說出口的話生生梗在了喉嚨口,那張戰場上飽經風霜的臉都氣的皺在了一起,最後咽了咽口水,直接怒斥道:“你,氣煞老夫!”然後轉過身,再不想見堂中跪著的百裏青青。
被百裏牧這麼一鬧,堂上兩邊坐著的眾人也是被嚇了一跳,百裏絕先開口說道:“父親不必動怒,二姐做事不動腦子是出了名的,一看啊,她就是被別人給騙了,嗬,最搞笑的是,還是被東曜最無能的女子給騙了,哈哈。”
“閉嘴!百裏絕,不許你這樣說青青,她可是你二姐!”主座上的中年女子,雲夫人此時厲聲說道,作為百裏青青的生母,她是決計不容許二房生的這個浪蕩公子來給她的青兒雪上加霜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大姐,雖然你是大房,青青是你親生的,可是也不能把我兒不放在眼裏啊。”說話的是一名打扮甚為妖豔的女子,看上去三十出頭,滿身的珠光寶氣,樣子和百裏絕有著三分相似,正是百裏絕的生母,將軍府的二夫人越氏。
百裏絕見自己母親出言相幫,也一唱一和道:“我隻不過說了實話而已,大娘這麼生氣是為什麼?”還沒說完就被百裏牧給厲聲打斷了。
“還不快住嘴!一天到晚吵吵吵,有什麼好吵的!”
被喝止住的百裏絕聞言也不繼續說,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乖乖的噤聲推到了一遍,隻是他眼底卻是劃過了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陰毒神色,
見百裏絕識相的閉嘴,雲夫人緩了緩神色,這才對著背對著眾人的百裏牧柔聲說道:“老爺,青青怎麼會知道後山裏藏著我將軍府的諸多寶貝,她也是無心的啊,依妾身看,她就是被那個花初七給一時迷惑了而已,大不了,我們現在就趕快派人把東西搬離後山,那個花初七是出了名的廢物,她拿後山當交易一定是誤打誤撞的。老爺,你看妾身這個方法行不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