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複了下心緒,百裏牧衣袖一揮,就端坐在了主位上,百裏青青有些捉摸不透父親的心思,下意識往雲夫人那兒挪了挪。雲夫人見自家女兒臉上隱隱約約的懼怕,雙手輕輕拍著她的手,示意她沒事,同時淩厲的眼神盯著嬌媚的越氏。

這次越氏倒是難得不懼,毫不惶讓的回看了過去。二人目光之間火光四射,仿佛變成了實質。百裏牧假裝沒看到堂上兩個女人沒有硝煙的戰爭,瞥了一眼雲夫人,複又看向她身旁的百裏青青,厲聲說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沒有。”

原本一直垂著頭的百裏青青突然聽到他這麼問,身子一驚,想了想昨天的情景,突然眼睛裏的光彩一亮,高聲說到:“對了父親,那個花初七,好像成了一個珍品藥師!”

“什麼!珍品藥師?”堂上之人皆是麵露驚詫,就連雲夫人也忍不住驚呼出聲。等察覺到自己失了儀態,雲夫人連忙深呼一口氣,定了定神色,眼神詢問性的看向百裏青青,卻得到後者一個肯定的眼神。

顯然百裏牧也看到了兩人的小動作,心裏卻還是生疑:“你是怎麼知道她是珍品藥師?”他怎麼都不信一個天下皆知的廢物會突然有這麼大能耐,而如果這是事實的話,那麼這個女子的心機之深沉,簡直要比她那個丞相爹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猶豫了片刻,百裏青青還是肯定的點了點頭,看著百裏牧說道:“昨天在大朝會上是她親口所說,而且我喝下去的那瓶解藥也確實驗證了是珍品藥無疑,料想在大朝會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她也不敢撒謊。”

現在說的信誓旦旦的百裏青青又怎麼知道,某人正是猜中她這種心理並加以利用,所以才那麼圓滑的拜托了她和容妃兩個人,更為自己誤打誤撞的得了個便宜郡主。嘖嘖嘖,若是此時花初七在場,必定又是小狡猾耍一通了。

顯然經過百裏青青這麼一說,在場的人包括百裏牧也是認定了這個事實。百裏牧突然麵色變得肅穆,沉聲看著不知名的地方,目光深邃:“這個小女娃看來全然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你們,以後都給我多注意點,沒有摸清楚她的底細就不要輕舉妄動,尤其是你們幾個小輩,做事衝動,要記住你們都是我百裏家的後輩,肩負著整個家族的興衰榮辱!”

此話一出,堂中所有的人無一不是恭敬點頭,齊齊說道:“是,父親(老爺)。”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最是精明能幹的雲夫人頭朝著百裏牧伸了過去,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悄悄問道:“老爺,那後山裏的東西,要不要妾身派人著手搬走……”

二人嘀咕的同時,因為百裏青青離得最近,隱隱約約聽到了“後山”,“寶貝”等詞語,再想到這次因為這麼個後山而被父親罵了個狗血淋頭,心裏不禁又氣又疑,氣的是父親竟然不從來沒有告訴自己後山藏著的東西,很難想要不是這次被花初七那個女人誤打誤撞,他還要隱瞞到什麼時候。而疑的則是,這後山究竟是藏了什麼東西,竟然讓父親如此在意,而且生了這麼大的火氣。

百裏青青都這樣了,更別提越氏和百裏絕了。此時越氏眼裏明顯帶著憤怒的看著堂上雍容華貴的女人,心裏想到:不過就是仗著大兒子勢大,又是正室,現在越發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雲夫人有此行為,分明就是顯擺自己女主人的身份,而她和她的絕兒就像是兩個外人!

轉過頭和百裏絕對視了一眼,越氏分明也看到自己兒子眼裏的不甘心。哼,隻要有機會,她一定要絆倒那個百裏端,看沒了這個兒子,雲夫人還有什麼資本在這兒耀武揚威!

不一會兒,百裏牧鄭重的點了點頭,對著雲夫人同意的說道:“嗯,就依夫人的,這件事就勞煩夫人去辦了。記住,務必要做的不留痕跡,不要被任何人發現!”

“是,老爺放心吧,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嘛。”雲夫人給百裏牧拋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說的畢恭畢敬的,同時對著一旁的百裏青青朝著百裏牧使了使眼色。

一看到母親對自己的示意,百裏青青了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帶著一貫嬌柔的小女兒姿態,對著百裏牧撒嬌道:“爹爹,你不生青兒的氣了吧。”

百裏牧此時早已氣消了大半,聞言裝模作樣的從鼻孔裏冷哼一聲,說道:“這次看在你母親的麵上我就暫且饒了你一次,對了,這次進宮有沒有乘此機會和你姑母多聊幾句,多增進增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