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剛上前就看到這一幕,眼裏忍不住露出驚訝的神色,看著自家小人兒得意洋洋的神情,忍不住問道:“阿七方才喂他吃了什麼?”
吃什麼,當然是她新鮮出爐的試驗品啊!花初七得意的反問道身旁的男子:“你沒發現,他現在隻是在說出自己內心,真正藏著的說嗎?”也就是俗稱的,大,實,話!啊哈哈。
能讓人不受控製,主動說出心裏話的藥……“苦水丹?”鴻蒙一語道破,語氣篤定,倒是讓得意之色還掛在臉上的花初七訝然了:這些藥都是開天鼎的秘法符文中特有的,世間應當沒有人知曉才對啊,這個男人他怎麼,又是一幅什麼都知道的樣子!花初七此時很是懊惱。
苦水丹,藥如其名,即能夠讓人盡情的吐露心裏苦水的藥,這藥亦正亦邪,原因無他:畢竟一個能讓人不受控製吐露真話的藥丹,用到正途上便為正,用到邪魔歪道上自然為邪。最主要的,還是看用到誰的身上,怎麼用。
正在花初七陷入新一輪抑鬱的時候,耳尖一動,忽的從那呆板的長段話裏,捕捉到慕容雲口中重要的情報:“今晚和蔣氏約定好,殺花初七,奪聖珠,還有……還有要順便幫她把花毅然也做了,真是個麻煩的女人,要求太多……”
待他說到這兒,身邊立馬躥出一道銀白的身影,且眨眼間就掠到了數十丈之外,想著相府的方向飛速的奔了過去。那一陣風似的樣子,看的不遠處正在療養靈氣的冷語和度一一陣蒙圈,雙雙對視一眼,眼神相互問道:這又是怎麼了?你問我我問誰去?
鴻蒙見花初七一聽到慕容雲說完那句話後,臉上立馬浮現出來的憤怒和擔憂,心裏也是一抽。正要跟著遠處的人兒離去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依舊滔滔不絕“訴說”著心裏話的慕容老頭的聲音。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鴻蒙想了想,還是不情願的在慕容雲的體內注入了一絲靈力,然後一揮手,身邊的鬥篷人就直接朝著不遠處的冷語砸了過去。
幸好冷語沒有完全封閉五官的靈識,在看到遠處少主扔過來的一大坨物體後,立馬下意識的躲開了去。隻聽到“啪嗒——”一聲,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冷語正慶幸著自己的眼疾手快,下一秒,就聽到一道清冷的命令:我已用靈力封閉了他的行動,看好他。等我……們回來再處置。
“是!”冷語對著已然掠向相府方向的鴻蒙恭敬的點了點頭,這才檢查起慕容雲的狀態,見他因為自由落體的完美動作而華麗麗的再次暈了過去,放心的把他扔到了腳下,然後繼續起了剛才進行到一半的療傷。身旁的度一默默地欣賞了一整串事情發生的戲劇化變化,此時內心早就沒有了一開始的波瀾,此時也是收回了心思,沉心修煉起來。
此時,月華尚且清淺,山林中簌簌的涼風已然變得寒冷和刺骨,輕輕的吹過來,好像就能吹進人的骨子裏一樣。而此時林中兩人坐著,一人躺著。畫麵之詭異,實在不可多言。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當花初七火急火燎的趕到花毅然所在的紙竹院時,蔣氏派去的那夥人顯然已經開始襲擊了有一段時間了。而好在花毅然那個小家夥身邊還有一個死士拚命保護著,加上花毅然近來在花初七的訓練下,身手比較一般的橙階靈者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己也能夠抵擋一些殺手。
最為慶幸的,應該就是這次來刺殺花毅然的人,全部都是蔣氏派來的,而不是剛才慕容雲從流雲宗派人過來的。所以這些人整體不過橙階黃階的修為。花初七當然略微的一想就想通了:花家畢竟也是世家之一,而慕容雲身處流雲宗這個名聲大的上流宗門,是萬萬不可能為了和一個婦人的交易,就輕易地斷送一個宗門的聲譽的。所以,他親自去殺花初七是為了拿到聖珠,而刺殺花毅然就顯然不在他的計劃範圍之內了。
此時花毅然小小的臉蛋上正有一道鮮紅的血印子,是方才躲避不及時才被險險劃過的。隻是他人雖小,人雖少,卻一點沒有被眼前一麵倒的形式給唬住,圓溜溜的眼睛裏勝滿了堅毅,亦如他的名字,堅毅盎然。
而花初七匆匆帶著滿心的擔心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花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