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冷語兩兄弟到的時候,正巧看見的就是這一幕讓人窒息的場景。

“少主!”冷言最是急躁,當下驚慌的大呼一聲,然後迅速的上前來到鴻蒙身前仔細的打量著,眼裏擔憂的神色一覽無遺。誰知他剛到鴻蒙身前站定,下一秒就被他一抬手,噤了聲。

冷言瞪大了眼,張大了嘴卻發不出聲音,隻能疑惑的求助身後的冷語。冷語一向最懂鴻蒙的心思,此時將房間上下打量一番,然後淡定的解釋道:“你太大聲,隔壁住的是主母。而且,這屋子看上去隔音效果……”冷言聽完立即四周打量了一下,見到漆皮破舊的牆壁才麵色挫敗,冷語搖了搖頭這才輕著聲音,恭敬地問道鴻蒙:“少主這是怎麼了,為何會這樣。”

悠悠的呼吸了一口氣,鴻蒙沒有回答,而是闔上眼睛不慌不忙的將靈氣沉入丹田,將剩下的半數靈力緩緩的順著經脈走了一遭,最後沉了進去。再睜開雙眸時,鴻蒙周身的氣息明顯比方才沉澱了許多,看的冷言冷語一顆吊著的心終於有些微放鬆了下來。

“我沒事。”鴻蒙麵色還有些蒼白,口上卻依舊是清冷的說道。言簡意賅,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明顯並不想對他們解釋那麼多。冷言冷語雙雙對視了一眼,當下也恭敬地垂下了頭不敢多問,畢竟少主一向獨來獨往慣了,他們要不是因為是門主安排的,也不會得以跟隨。

鴻蒙抬頭看向麵前灰白的牆壁,眼神深邃,好像透過這破敗的牆看向了另一處地方,心裏亦是沉沉的陷入思緒中。之前黑龍珠給白凰珠輸入的靈氣本來還差一點才滿,但是昨天他不過隨意從身上掏出個物什就放到窗戶縫上,卻不想他這一隨意拿出的竟是黑晶石。那白凰珠又是個貪吃的,經過一夜將黑晶石的靈氣陰差陽錯的吸進去,所以才會引起這蠢珠兒靈氣爆滿而躁動。而白凰珠這個危機憑阿七的實力是解決不了的。所以他隻能動用了身體裏半數靈氣去順平白凰珠紊亂的靈氣。

隻是……他身上雖疲乏,心裏卻有些絲絲縷縷的喜悅,好像心上開出了花開。白凰珠終於出現了鳳凰的紋路圖案。那麼離他的目標自然又近了一步……阿七……

冷語了然的發現了鴻蒙的小動作,心道:這一牆之隔外不就是主母的房間嗎?莫非少主的靈力頓失一半是因為主母才……可是少主的實力已經達到先天靈者的地步,世間還有什麼能耗費少主如此多的靈氣?心裏滿心疑惑得不到解答,冷語便暗暗記在了心上。

此時,門外忽的想起了一聲“咯吱——”的開門聲,鴻蒙一聽到這兒清冷的麵上有光華閃過,原本蒼白的麵容也隱隱泛起了紅暈。冷言一見此立馬猜中,一定是主母出來了。

這時候,確實是從軟塌上起身的花初七走了出來。經曆了一夜的夢魘她原本很是疲倦,可是一大早和白凰珠的“互動”頻繁,心思忽上忽下,直把她折騰的睡意全無。因而幹脆就換了衣服起身。心裏隱隱覺得有什麼在召喚著她,

花初七一打開門,門外斑駁清麗的陽光就灑落到她素白的身上,甚是美好。踏步走了出去,花初七有意無意的對著隔壁還禁閉著的房門望了望,然後像做賊一樣迅速的轉移開視線,順勢輪到了院子裏一個綠色的小身影上。

“這丫頭,倒是個勤奮的。”花初七笑著看著打坐在梧桐樹下的綠柯小丫頭,頭梳著兩髻垂垂的掛著,雙目禁閉,麵色認真,神色亦透著堅定,周身有淡淡的靈氣環繞。一看就是修煉中且極為認真的模樣。讓花初七看了都認不得讚歎,小丫頭心倒是定的下來,實屬難得。

手指尖凝聚了些許靈氣,複又利落的往前一探,花初七一瞬間就幫綠柯加了道厚實的保護屏障,隔離開了一切聲音和氣息,對於修煉中的人,有著絕佳的好處。此時以綠柯為中心的一米內全部都入了屏障,甚是安靜。花初七很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一歪頭,又糾結了。

“唔,進還是不進呢。”花初七看著隔壁孱弱的木門,心裏糾結著想到幾個問題:阿蒙昨天有沒有睡在這兒呢,要是睡在這兒有沒有醒呢,要是醒了有沒有起床呢。抬頭望了望這日上三頭的樣子,花初七決定先試探的敲個門,於是磨磨蹭蹭的來到隔壁的房門前,又猶豫了。

房間內,鴻蒙一向波瀾不驚的眼神仿佛也氤氳上波濤洶湧的前奏,嘴巴不開心的抿了抿,然後抬手對著身旁的兩人打了個手勢。冷言冷語見此又看了看門口窗戶前倒映的人影,自然一下子心領神會,雙雙拱了拱手,就一躍隱身到了暗處,整個房間內乍看上去隻有一人。鴻蒙神色不變,徑直的起身輕聲走到了房門前,先是強自運了靈力讓自己麵色飽滿些恢複常色,這然後,才不緊不慢的將那扇落了許多灰塵的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