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兩個裝腔作勢的女人一前一後的走了,花初七瞧著這富麗堂皇的後院也沒什麼勁頭,當下便要照顧綠柯走,此時門外卻響起了一聲熟悉的女聲:“娘娘,您要奴婢準備的晚宴好了,是要現在呈上來嗎?”
晚宴?這容妃會這麼好心的給自己準備什麼晚宴?再聯想到剛把百裏青青欲言又止的樣子,花初七當下心裏起疑,於是招呼外麵道:“你先拿進來吧。”
翠芋聽到竟是花初七回她,心裏忍不住直哆嗦,可是命令不可違抗,於是隻能心虛的招呼一群宮女把外表看上去十分精致美味的佳肴給端了進來。等她一進來才發現,這湖中央的亭子中哪裏還有她家娘娘的蹤影!連百裏小姐也一並不見了,竟隻留下郡主一人!糟糕……
花初七見翠芋一看到隻有她,眼底下意識的劃過慌張,心裏更是生疑,隨著她有意無意的目光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才端上桌子的美味佳肴上。這麼一看,卻讓她心裏連連的冷笑。
隻見那些佳肴色彩新鮮,食材又十分罕見,要麼是極北之地的熊掌,要麼是邊陲小國的特色時令,隻是無論它們如何的珍惜美味,卻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
下了毒!花初七眼裏閃動著隱隱的寒芒,這毒她還真是不陌生,撓蟲毒粉,很是陰狠毒辣的一種毒藥,微量能讓人神誌不清,意識喪失,渾身難受,重量則渾身上下都如同被千萬隻螞蟻毒蟲在爬,癢入骨髓,越抓越癢,越癢越抓,當初蔣氏也想用在她身上,隻是被她躲了過去。可如今……看來這毒藥果然是配毒婦,不過,這容妃卻是比蔣氏聰明的多,她隻是用了微量的毒藥,起初並不會看得出來,不過卻也足夠她出醜的了……
“這菜肴,是容妃娘娘親自吩咐你做的?”花初七蒙著麵紗,說的安靜淡泊。翠芋雖然心裏慌張,但是好歹也跟了容妃這麼多年,雖然搞不清楚現下是什麼情況,還是故作淡定的說道:“回郡主,這菜肴確實是容妃娘娘吩咐奴婢做的,很是用心。”說罷,還垂了頭。
“哦?那真是有勞娘娘了,哦對,也麻煩翠芋了。”花初七眉毛一挑,不陰不陽的說著,看著翠芋垂下去的臉說的認真。翠芋聞言捉摸不透她的想法,生怕多說多錯,幹脆就直接保持沉默了去。花初七見此也不想多言,心裏冷哼了一聲,起身便帶著綠柯要走。
花初七要走,翠芋心裏雖然著急娘娘的去處,奈何自己是個宮女,又才被花初七給“教訓”過,不敢多問幾句,隻能領著她們七拐八拐的出了著萱容宮,並順便給止了路。
花初七和綠柯說著翠芋指的路往前走,不多時路過一個裝飾簡單卻高遠的宮殿,從外往裏看,雖然整體沒有什麼華貴奢華之物,可是卻由那些簡單的玉石,鵝卵等鋪就了許多氣質綿長的建築,一看這風格便知道其主人是個性格內斂的人。說著宮殿的大門往上看過去,便看到三個金黃的大字——澤成宮。
“唔,名字起的倒是不錯,很有意境。”花初七無甚在意的讚歎了一句,正要邁步繼續往前走去,眼角忽的發現那宮殿裏正快步走出一個俏麗的人影,隨著她的走動,全身細長的裝飾鏈子碰撞在一起,發出脆脆的響聲,而此時,這走出來的女子右手掩著麵容,雙肩還一抽一抽的,好像滿懷委屈的模樣,直直的往宮殿出口而來。
花初七目力極好,一看到那個獨特的服飾就猜出了來人,麵紗下的嘴臉柔柔的彎了起來,等著女子自己走出來。而那位穿著異族服飾的女子沒幾息就跑到了門口,隻是她沒有看路,沒看清門外正中央會定定的站著個人,於是沒有任何防備的就撞了上去。
“哎喲!是誰呀,擋了本公主的……咦,姐姐!”赫巴野兒一個不穩就差點栽到了地上,大嗓門剛想嚷嚷回去,一回頭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此時正悠悠看著她。
赫巴野兒是認得花初七的身形的,加上她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當下就一下子撲了過去,把花初七給撲了個滿懷,眼裏不知何時已經蓄上了充盈已久的淚水,聲音帶著哭腔:“姐姐。”
“怎麼了,這是在誰那兒受了氣,竟然能讓一向沒心沒肺的小公主受委屈。不如告訴姐姐聽聽?”花初七方才就注意到她眼角隱隱的淚水,而外來的使臣有特定的宮殿,不是這兒,所以她方才急急的掩麵衝出來,必定是在這處的主人那兒受了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