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落日的餘暉已盡,夜幕也緩緩拉開了帷幕。華燈初上,一些擺夜市的小攤販子們也開始忙活起來,東曜民風尚可,雖比不上北朔那麼開放,可也沒有那麼保守。每次入了夜,都會有一些剛吃完飯的男男女女,漫步街頭,好不愜意呢。
“我們接下來去哪兒逛逛好呢,這蒼鳳城我真是不熟的。”白宿一臉懊惱的問道。
花初七眼珠子轉了轉,心下立時就有了主意,麵紗下的嘴角彎彎,道:“不如,我們去逛清樓如何?那兒的樂子可是有趣的很,不妨你同我去試試?”說的一本正經。
於是聽完這句話,白宿成功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等反應過來,立馬雙手捂住胸,平淡無奇的臉上盡是防備:“你你你,你知道姑娘家竟說出這等話,我告訴你,我可是堂堂皇子,雖然沒什麼地位,可自小就守身如玉!你可別想著拉我蹚這趟子渾水!我,我寧死不屈的!”
說完,白宿還真露出一幅寧死不屈的模樣,很是逗趣,看的來往路過的人不明情況,忍不住頻頻看過來這邊。“噗嗤——就知道你想歪了。”花初七逗弄的說了一句。
這才在白宿疑惑的眼神中解釋道:“此“清”非彼“青”,清樓是蒼鳳城近日才開的一種酒樓,全名喚做清初樓,說是賣酒的,卻有美女作伴;而若說是那種花花青樓,它又不許女子伺候客人。那兒的女子雖然貌美如花,但是隻負責才藝,且如果客人要點她們,還得事先征求她們的同意。否則,就算客人出了大價錢,也是得不到樓中女子的接待的。這種全新的酒樓,因為“清”與“青”諧音,是以叫做清樓。”
白宿聽完一陣訝然,腦子裏這才暈乎乎的想起來,方才他在去找花初七的路上,好像也隱約聽到街上的許多男女在評論,說是這新開的清初樓,客人爆滿,預約的名額都已經排到了下個月,可即使是這樣,依舊有大把的人前赴後繼的前往,其中大多是王公得閑散子弟們。
“聽說這清初樓裏的女子,哥哥貌美如花,麵若桃花,腰似扶柳,如同九天玄女下凡一般不可方物。白兄,要不我們去瞧上一瞧?”花初七大大方方的引誘道,與此同時,眼裏還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眼波流轉,不知想到了什麼?
白宿猶豫了一下,麵上閃過掙紮的神色,明顯是動了心,想了想,複又問道:“我也想起來,之前好像是聽說過這個地方,可是我同樣聽說,清初樓人氣爆滿,非提前十天半個月預定,根本是沒機會進去的。我們現在急急的要進去,怕是就算我有這個心,也沒這機會了吧。”
“這個包在我身上。既然決定去了就別婆婆媽媽的了,走著,估計等我們走到那邊正巧趕得上好時候哦~”花初七意味不明的丟下一句話。然後就身形一動,頭也不回的往人群深處走去。白宿來不及多想,心裏疑惑“好時候”是什麼,卻還是腳步一開,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庭院深深的太子宮中,偌大的內殿中滿是低沉的氣壓,而這低氣壓的來源,正是來自於偌大床榻邊上的華服女子,她正用手疼惜的撫摸著床上禁閉雙眼的年輕男子。
“她當真是這麼說的?”容妃眯起一雙細長的雙眼,眸子裏暈染著化不開的陰狠氣息。話,正是對地上跪伏了一排排的宮娥說的。
那些宮娥還沒見過容妃發這麼大的火氣,自覺大事不妙,其中一位地位高些的隻能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郡主方才,就是這麼對我們說的。翠芋還被四皇子拉下去杖刑了。”
“哼,一個兩個的,都是沒用的東西!”容妃對著下麵的一群人厲聲罵道,心裏的怒火快把她燒瘋了,正在這時,百裏青青也歎了口氣,裝模作樣的上前說道:“姑母,這花初七還真是膽大包天,不止使了歪門邪道嚇壞了太子,竟不知什麼時候勾搭上西澤四皇子為她開拓。姑母,你可千萬不能就這麼放過她啊!”
放過她?容妃複又憐愛的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兒子,麵色陰狠的說道:“隻要有我在的一天,她花初七,就別想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