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心思一動,抬頭看向月色下妖嬈的紅色,問道:“主人心裏就沒有絲毫的懷疑嗎?”

花初七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嘴上輕笑了聲,道:“懷疑?為何要有懷疑?”說完頓了頓,雙手撐在了身後,仰頭看向頭頂皎潔的一輪明月,說的恣意:“是要懷疑你挑選人的眼光,還是要懷疑我用人的標準。疑者不用,用者不疑。蘇尋,我好像不是第一次教你了。”

“是,是屬下愚鈍了,”蘇尋低頭拱手說道,餘光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麵前的女子,隻見她一襲如火般妖豔的紅衣,在清清月華下炙熱如斯,一頭墨發如瀑布般灑落,還有幾縷稀碎落在玉白的頸間,白與黑的視覺衝擊,絕美的五官配上慵懶的神色,端的是一幅絕色傾城。

正看著入了神,蘇尋忽的覺得眼前被什麼劃過,驚了一下下意識躲避過去。一眼望過去,蘇尋正好看見鴻蒙平淡如水的眼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就收了回去。可是蘇尋知道方才如果他沒有及時反應過來躲開那一下,很有可能眼睛……而這僅僅是因為他多看了一眼?

心裏湧起了陣陣後怕,蘇尋慌忙垂下了頭,這時候又聽到耳邊傳來了一聲慵懶的女聲:“近日裏我沒過問,也不知各司各組進行的如何了,可還順當?”花初七歪頭定定的看向蘇尋。

有了剛才的經驗,蘇尋頭都不敢抬,立馬拱手回答道:除了川兒的司商組還在起步階段,別的已經在東曜小有影響力。相信不日變能為主人形成一個銅牆鐵壁!”

“哦?動作這麼快,我當初倒是沒有小瞧你啊,沒想到你確實能幹的很,在這方麵天賦異常。”花初七心情好的隨口稱讚道,完全沒注意身旁一個氣息漸漸沉下來的男人。

蘇尋聽著花初七的稱讚本來心裏喜滋滋的,卻無端的感受到肩頭越來越重的壓力。當下心頭一個寒顫,不敢多想連忙運起了體內所有的靈力抗衡著,麵上依舊不動聲色的說道:“主人謬讚了,屬下隻是做了自己應當做的。況且,如果沒有主人教我的那些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法子,屬下也沒法在短時間內達到這個成就。”

即使是他那個自詡經營第一天才的哥哥,也定然無法短時間內做成這個地步的。

花初七聞言,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詭譎的笑意。廢話,能不去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嗎,這些可都是前世她若學到的精髓,那一代的花家家主對她實在親厚,五行八卦,商賈之道等等有的沒得都教過她,弄得她很是心塞,現在一想卻覺得前世的家主像早知道她日後需要這些本事一樣,提前都交給了她。不過,蘇尋方才說川兒的司商組……

“你說川兒的司商組還有欠缺的問題,我想過不了一陣子,這個問題就可以解決了。”花初七順勢依在了靠過來的鴻蒙胸上,頭抬頭瞥了眼鴻蒙雕塑般的下顎,語氣裏滿是高深莫測的意味。蘇長然什麼樣的人,她雖不知十分,也知五六,若不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他才不會想的起來同她合作。雖然自己的清初樓經營方式稀奇,卻怎麼也取代不了它觀月樓的地位。

蘇尋果然不解,垂著頭疑惑的問道:“主人為何如此說,莫非是又想到了什麼新奇法子?”

“難道川兒沒同你說,今日觀月樓的蘇長然主動尋過來要與我們合作嗎?”花初七話是疑問,卻是用著肯定的語氣,顯然在同他陳述這個事實。眼尾敏銳的看到蘇尋在聽到這個蘇長然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的身形都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花初七隻當做沒看見,心裏了然。

蘇長然……他竟然也與主人有交集了嗎?塵封許久那些血色回憶此時終於紛遝而來,充塞了蘇尋的腦裏,而他的心頭也因為這些噩夢一般的回憶,生生被撕開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

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平靜,蘇尋想著轉移話題,這時候恰好手觸碰到袖子裏一個堅硬的物體,腦子一個激靈,連忙取出來雙手遞了上去,一邊還說道:“主人,方才我去硯菊閣尋你尋不到,卻正好看到一個丫頭在你院門口鬼鬼祟祟的。我怕是要對主人不利地人,就拎了質問,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宮裏赫巴公主派人傳的信。我怕有事,便順道一塊帶來了。”

花初七不用看都知道信裏寫的是什麼,正要伸手去拿,身後一個大手就先她一步取了過來,放入了她的手心,花初七沒有在意這些,隻覺得當他手指不小心觸碰到自己皮膚的時候,竟覺得如此灼熱,複又聯想起方才進行到一半的一吻,臉上也不自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