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動作比我還快。”花初七也收回伸在半空的手,對著身旁的鴻蒙說著,語氣裏帶著輕快還有微微的不服氣:她如今青階高級的實力在這個男人麵前,竟還是不夠看的。
鴻蒙聞言大手摩挲了幾下花初七的發頂,寵溺的說道:“我說過,以後讓我幫你動手。”
“為什麼,我偏不……”花初七話還沒說完,麵前一個瘦弱的身影就湊了過來,插進來一道擔憂的聲音:“這位小姐,剛才那個人是北星的地頭蛇,人脈多,得罪了他我怕回頭……”
花初七這才仔細打量起了麵前的小男孩,隻見他穿著一身粗布麻衫,一看就是洗了泛白的那種,而他的衣服上雖然有好幾個補丁,卻幹淨整潔,一看就經常收拾自己,不像北星角落裏其他同齡的孩子那般邋遢。有點意思,人窮誌不窮。“你叫什麼名字?”花初七問道。
麵色沉了一下,小男孩營養不良的嘴唇緩緩吐出幾個字:“我……叫小棄。”說罷,他稚嫩的臉上劃過一絲不符合年齡的憂傷,隱忍又堅強,看的花初七忍不住生出關心的心思。
“小棄?”聽剛才那些人說的,是因為他是被遺棄的孩子嗎?和自己前世一樣的經曆啊。心頭一軟,花初七走上前,身子緩緩的半蹲下來,直視著這個堅強的小小男孩道:“有這個哥哥在,小棄不用擔心我被那人找麻煩,知道嗎?”說著,花初七頭對著身後的鴻蒙側目,回過頭來後,麵紗下的唇角一勾,複又加了句:“你也不會。”聲音堅定。
小棄看著近在咫尺的紅衣女子,鼻尖縈繞著一股清香悠遠的味道,眼裏滿滿的是受寵若驚。他衣袖下的小手不知何時,因為麵前女子溫柔的眼神已然全部鬆了下來,心裏充斥著陌生的滿足,就連鼻子都有股酥酥麻麻酸酸的感覺,眼眶帶著灼灼升起來的熱度,險些模糊了眼。
而這和諧美好的氛圍,不多時就被喧鬧的聲音給打斷了。花初七不耐的轉過頭,正好看到張大嘴捂著帶血的額頭,一臉猙獰的從人群中走了過來。花初七站起身來的時候,鴻蒙不知何時也已經來到了她的身旁,目光深邃。小棄看到張大嘴這可怕的樣子,心裏一慌,想都沒想的下意識就擋在了花初七麵前,小臉堅毅。花初七隻當他是為了感謝,也沒攔著。
“你……!”張大嘴本來就醜惡的嘴臉此時糊了濁血,乍一看上去更加可怖,本來想罵人的他在看到花初七看著他冷漠的眼神時猶豫了一下,再注意到她旁邊那個男子,額頭的傷口更加疼了,心裏立馬膽怯了。他雖然有氣可礙於兩個人的身份,卻不敢明麵上做什麼。
當下,張大嘴狠狠的啐了一口口水,死盯了三人片刻就悻悻的走開了,臨走還不忘推了最前頭的小棄一把,揚長而去。他這一下來的突然,花初七雖然看到了,但是想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張大嘴身為粗人力氣又大,把小棄一推就推了幾米遠,瘦弱的膝蓋直直的撞到了一塊石頭上,劃破了衣服,不多時就沁出了血水。
“還起得來嗎?”花初七走到他身前,緩緩伸過去一隻素淨的手,目露關切的問道。
摔在地上的小棄聞言堅定的搖了搖頭,自己掙紮著爬了起來,小小的臉上沒有露出半分的痛苦,隻有隱忍,仿佛這種受傷的事早就經曆了許多回。花初七注意到他臉上的神情,又回憶起當初在孤兒院裏如出一轍的遭遇,心思一動,從儲物戒中掏出了一個玉白的藥瓶,生肌靈液。
“這是給你的藥,塗在傷口上,不出一刻鍾就能夠痊愈。”花初七輕聲解釋道,看到小棄猶豫的神色,複又了然的加了一句:“這個是送給你的。你因為保護我才受傷,這,是你該得的。”聽花初七這麼說,小棄才肯伸手接過,卻沒有立刻使用,而且鄭重的包在了口袋裏,放了又放,檢查了又檢查。花初七雖然疑惑,見他這個傷口不大,卻也沒有過問。
“小姐,你要找什麼,小棄這就給你帶路。”花初七報了幾種藥材藥名,小棄了然的點了點頭,然後精準的找了方向就引著二人前去。
他們這一走,圍觀的人也逐漸散了去。卻沒發現,人群中一個額頭淌血的大漢惡狠狠的盯著三人離去的方向,嘴角緩緩露出一個奸詐的笑容,配上他此時的臉,很是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