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一片混沌,眼前亦是暗黑。花初七覺得自己仿佛置身虛無之境,整個身子沒有任何束縛,輕盈的被似水涼意包裹住。奇異的是,涼意浸入肌膚卻出乎意料的舒服,絲絲縷縷,隨著這股涼意席卷全身,原本積蓄胸口的悶氣也漸漸被撫平,口中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喟歎。
一身薄涼,臉上卻有溫熱的東西輕劃,從額頭,到鼻尖再到嘴唇。嘴上傳來幹涸的感覺,花初七忍不住伸出舌尖由左到右緩緩調試,可這點濕度讓口幹舌燥的感覺更加濃重。
“唔……”花初七聽到自己口中發出一聲不滿足的呢喃,砸吧砸吧嘴巴又要陷入混沌之中。迷迷糊糊間,她好聽聽到旁邊傳來低沉的悶笑。眉頭蹙起,是誰在旁邊?
就在這時候,她的唇上突然被一抹灼熱貼上,鼻尖傳來熟悉的清冽味道,還有熱乎乎的氣息噴灑在臉頰上。唔……好好聞的味道,好軟的感覺,好餓……
花初七沒有多想,張嘴就“嗷嗚”對著貼上的東西啃了一口。軟軟的,帶著清香,好吃。
正滿足的啃著,嘴邊一股濕潤就要進來。花初七下意識閉緊牙關,灼熱氣息一滯,直接裹著又滑又軟的東西霸道的迫入。口中多出的異物讓她有些不適,身子胡亂動了動,下一瞬就有一張大手緊緊扣住後腦勺,強勢的將自己的唇貼著,隨著動作的激烈耳邊也傳來粗重喘息。
喘息?花初七神識終於回籠了一絲,嘴裏滑滑的東西此時正好挑逗著她的舌尖,然後延著貝齒緩緩的舔舐,不,這分明是挑逗!神識清醒大半,同時某人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自己被強吻了!腦中混沌驅散,花初七徐徐睜開沉重的眼瞼,入目的是一張貼麵的俊顏。
“唔!”花初七一出口才發現自己嘴被堵的嚴嚴實實,隻能勉強發出一聲自以為憤怒的聲音。可她不知道自己這聲嬌弱無力的喟歎聽在正啜的起勁的男人耳中,則是另一種邀請。
鴻蒙看到她盈亮的星眸中,種種疑惑,惱怒和欲拒還迎的情緒閃過,惡趣味的將他勾著她的舌尖,啜到牙齒間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壞阿七,再不醒他就真的該瘋了。
“痛!”花初七從唇齒間發出哀怨的怒聲。見此,鴻蒙終於依依不舍的放過她,雙唇脫離時拉出一絲銀亮的線,折射出微光,將二人之間的氣氛再度烘出曖昧繾綣的意味來。
花初七看著他調笑的目光,麵上燥紅,懊惱的轉過頭去。這一看她才發現自己現在的境況。
隻見眼前是一個十幾方的石洞,空間大小和之前在時空陣界中的差不多,經曆風霜侵蝕的石壁看上去很靜謐,而除了四方不規則的石壁,石洞裏在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值得注意的是,整個石洞的地麵濕漉漉的,似乎之前老天在封閉的山洞下了場大雨一般。
“滴滴答答。”哪來的水聲?花初七轉頭看到身後頭頂上方竟有活水滴落,流量不大,水滴連連。而這麼一動,花初七這才發現身邊水波瀲灩,隨著自己的動作蕩出層層漣漪。想到剛才混沌中感受到的涼意,原來竟是因為自己整個身子都浸泡在池水中!
鴻蒙見她驚疑的樣子,心頭一軟,探出手摩挲她的臉頰:“阿七好不容易才醒過來,怎麼又這麼不安分。不怕,有我在。”花初七倒不是懼怕,隻是……現在這是在哪兒?
“還記得兩天前我們在啊半山腰看到的山洞嗎?我們現在正是在此處。”鴻蒙解釋道。
原來是半山腰的山洞……不對,“兩天前!”花初七驚呼一聲,與此同時在藥田與天岩蛇的打鬥也回憶起來,尤其是最後天岩蛇出其不意的臨死攻擊,還將劇毒注入她的傷口!
“沒錯。”鴻蒙依舊淡定。花初七卻沒他這麼從容,要不是身體無力,靈力都所剩無幾,她早就一把從池水中出來了:“可……我怎麼會在池水中。我分明中了天岩蛇的劇毒,據我所知,隻有極品等級的藥才能解除毒性,可是我雖在時空陣界中得到過幾瓶,卻不對症。”
花初七眼瞼垂下,而且,就算有她也根本沒有時間取出來。天岩蛇那一擊委實來的太猛太出其不意,她堂堂一個藍階靈者竟然沒有絲毫抵抗力。難道這就是藍階和紫階之間的差距嗎。
“這不是普通的池水。”鴻蒙一語道破,半蹲在池邊,見池裏小人兒晶亮的眼神,兩日緊繃的心鬆弛下來,勾唇道:“阿七再看看這池子裏的水,難道,不覺得似曾相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