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會還要進行嗎,現在這算什麼?”碧水看著台上的形勢不滿問道。慕容玨皺眉沒說什麼,一旁的慕容雷霆出聲打圓場:“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清楚,我們先看看再說。”
碧水不語,算作默認了流雲宗的做法,隻是看向高台上的眸光暗了暗。
此時的高台上,剩下的零星藥師幾乎都停下了煉藥,就算贏不了藥會,但是能近距離看這麼一場好戲也是值得了。無人注意,角落裏還有一個穿著邋遢的男人,額角滴汗擺弄著藥鼎。
“蘇小姐實在是樂於助人,為了給我渡力失了大半精神力,害得自己煉藥都心力不足了。”花初七道,丟給鴻蒙一個眼神,鴻蒙這才不情不願解開了禁錮,心裏考慮著把蘇玉擬直接送回魔門處置,魔門處置罪人的手段,堪比十八層煉獄,簡單粗暴,很合他的口味。
蘇玉擬一能動了,立馬退了半步,故作不解:“花初七你別胡說,我何時這樣做了,血口噴人!”心裏暗自計較:她那時做的很隱秘,肯定沒別人知道,隻要她咬死了不承認,就算花初七說破了天又怎樣!煉製失敗爆鼎的藥師那麼多,花初七就不會嗎?
況且,那鼎還跟毛毛蟲一樣蛻變了?煉藥竟也成功了!想到這兒,蘇玉擬心裏更氣的吐血。
“我胡說?那這個也是胡說?”花初七冷笑一聲,被鴻蒙扣住腰,蔥白手指指向某處問。蘇玉擬見此臉白了白,那是她的銀練玉溪鼎,心慌道:“那是我的爐鼎,又有什麼問題?”
白癡。花初七心裏翻了個白眼,因為開天鼎的變化,難得好心情解釋:“你既然摸清了藥理,精神力也充足,按理說不出半個時辰也可以勉強煉製成功。現在卻煉製中途廢了,除了精神力後續不足,我倒是想不出別的理由。或者說,是蘇小姐不屑這次的英雄會,故而廢煉?”
花初七一頂蔑視英雄會的帽子扣下來,等於把蘇玉擬拎出來與三宗六世家對抗,她自然不會承受這樣的罪名,也無力承擔!當下結巴反駁:“當,當然不是這樣!”
“那是怎樣!”花初七緊追不舍。她不想多事不代表她脾氣好,會任人欺淩!這個叫蘇玉擬就和花夢裳一個德行,見不得人比自己好,半分都不行!都什麼狗屁心態?更年期提前?
蘇玉擬年紀不大,平日裏因著煉藥天賦一直嬌養著,性子又急又躁。沒錯,剛才她就是故意的,自己一開始就放了狠話要贏花初七,就算自己煉製不成,也不能讓她提前成功!
“我,我剛隻是好心……”“夠了!”場下一聲中氣十足的男聲傳來,打住了她的話。花初七尋聲望過去,正好和他對視了個正著,不懼迎上:“蘇家主是對此事有什麼看法了?”
說話的,正是蘇昌威。人入中年,他的臉上布滿上位者的威嚴,看向高台冷哼一聲,道:“當然!蘇玉擬代表我蘇家參會,方才我在台下看的清楚,從頭至尾她可沒有對你做什麼,反而是你一直在咄咄逼人,除非你有什麼確鑿證據,否則,我蘇家可不背這個鍋!”
這是……耍無賴?也對,武會上蘇家沒占上風,藥會自然想著爭一爭。更何況,要是蘇玉擬做的事真被坐實,作為蘇家家主的蘇昌威才更加麵上無光!所以他隻能否認,必須否認。
花初七張口指著銀色爐鼎正要開口,蘇昌威打斷:“花家小兒,玉擬她不過是煉了一半沒有進行下去,定然是想不出改變藥效的方法,為了不爆鼎才放棄的。這不能成為證據。對吧?”
說著,目光象征性的看向蘇玉擬。有了蘇昌威坐鎮支持,蘇玉擬終於來了底氣,在鴻蒙森冷的目光中微微直起腰來,道:“沒錯,正如家主所說,我愚笨,隻是放棄比賽而已。”
兩個無賴。花初七冷冷哼唧了聲,沒有說話,一雙利劍出鞘般的眸子盯著蘇玉擬,直看的她後背發毛,不自覺又往高台邊緣退了幾步:“你你,看我做什麼!我說的都是實話!”
“我聽說,最近貴婦宮人們之間流傳一個新鮮折磨人的東西,這東西你身為藥師肯定也聽過。”說著,花初七邪邪一笑,變戲法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在蘇玉擬恐怖的眼神中晃著。
空氣中彌漫出幾不可聞的刺鼻味,蘇玉擬瞬時麵色大白:“撓,撓蟲毒粉!”
此話一出,不隻世家眾人露出厭惡的神色,就連觀眾席上的眾旁係也紛紛交頭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