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端心裏同時放下一口氣。心裏暗想:如果這個鴻蒙真的不濟,那是再好不過了。當初因為雲初那個男人,自己不知情鴻蒙的身份多有得罪,正擔心他會對他們有成見。所以自己才選擇站慕容玨這邊,不僅因為是要和百裏絕作對,更重要是找個靠山。

要想對抗魔門,放眼望天大陸也就隻有流雲宗還勉強能與之一敵了。

慕容玨故意放慢了步調,聽到了百裏端這話。心底也是一動,難倒他們吵架是因為他的身體?難道說他們已經……結果發現鴻蒙那方麵不行?咳,想到這兒慕容玨也是被自己想法驚到了並且否定了這個猜測。看他剛才的麵色,雖然略白,但也算正常,還不至於站不穩吧。

前頭某個疑似裝病的男人,是不知道慕容玨的想法的。否則慕容玨的失敗史又要加一筆了。

“鴻蒙公子,你知道嗎,自從這鳥鳴聲出現後,我最近一直在做一個夢呢。”走著走著阿珠突然說道。她的聲音不同於其他人的,軟弱中透著細膩,攪動著許多男人的心靈。

百裏端第一個笑語問:“阿珠姑娘如此嬌美,到底什麼夢能讓你一直念念不忘呢?”

“沒錯,阿珠姑娘剛才給我的那瓶甘露水很是好喝,甜甜的,想必做的夢也一定很甜吧。”蘇長安回味著剛才阿珠送他解渴的那瓶水,眼露滿足,看向阿珠更像要把她看穿一樣。

這兩個人,遲早有一天要被美色害死。花初七看著兩人的德行,頗為感歎的道。百裏端還裝的像正人君子一點,蘇長安就完全是色相畢露了。尤其他那瓶甘露水,她聞著味道……

“二位公子取笑啦,阿珠做的夢總是奇奇怪怪的。這次的尤為奇怪,卻也有趣的很。”阿珠笑的羞澀,在眾人急切的目光下瞄了眼鴻蒙,就這一眼,花初七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就聽到耳邊傳來她不疾不徐的聲音:“夢裏,阿珠夢見自己變身成了一株七色七瓣的花,很是瑰麗,就長在一顆梨樹下。而且……而且每日都有一位男子為我澆水,他生的很好看,就像鴻蒙公子這般絕世。臨水之濱的水波淼淼,我雖是花身,卻和人無二……”

“阿珠!”花初七打斷她的話,臉上的神色不知何時變得很難看。鴻蒙更是麵色冷峻。從聽到她說出“七色七瓣”四字開始,她越聽身子越克製不住發抖,內心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她自來到這個時空陣界前,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裏她就像是旁觀者,看到一處天下絕美的景,一人,一花,一梨樹,一海濱。男人和那株花之間的情深,不知為何,她感受的好真切。萬年孤寂遇到的一抹暖陽,說的便是二者。那男人的模樣她迷迷糊糊似乎見到。

歪頭,花初七看著距離臉頰不過兩寸的俊顏,內斂而俊逸。是了。就是鴻蒙的模樣!

可是……她卻不是那株他捧在手心,嗬護備至,等待化成人形的女子啊!難道說,這麼久以來,他一直都認錯人了嗎!他跨越千裏迢迢要找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七色絳珠花,是她的名字。而阿珠阿珠……一定就是阿珠了罷!難怪她一見鴻蒙如此熱情。

恰好這時,阿珠抬起了不解的眸子,問道:“初七姐姐這是怎麼了,我正說到關鍵地方呢。”其他人也是疑惑的看向她。

這麼多目光一下子聚集在自己身上,花初七心裏越發焦躁不是滋味,這還是第一次她心裏這麼沒底,慌亂之中也記不得自己說了什麼:“沒,風暴更大了,我們抓緊時間趕路吧。”

風暴?慕容玨看了眼四周漸漸平緩下來的颶風,皺眉,目露沉思。

“那我們就繼續趕路吧。阿珠,快在前麵帶路。”慕容玨一聲令下,走到了阿珠身邊。

詭異的氣氛被打破,阿珠像是想到了什麼,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眉眼彎彎:“好啊玨哥哥。反正也快到了。”說著,二人就像招呼後麵一群人跟上。本著對靈物的貪婪,一群人也沒想那麼多,興致高昂就往前直衝。隻有花初七和鴻蒙兩個人,完全隔離在這股氣氛之內。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