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頃枯木,了無生機,像一位古稀老人,滿麵溝壑,進行著生命最後一幕,名為枯寂。

滿眼熱沙,灼熱燥燥,像一位壯實青年,活力滿滿,釋放著生命其中一幕,名為火熱。

碧綠深深,枝繁葉茂,像一位初生嬰兒,稚嫩美好,綻放著生命最初一幕,名為懵懂。

這三種情景,枯木,沙漠,森林,如果任意放在望天大陸某處被人看到,或許還隻是被人認為是大自然的饋贈,是道法,亦是天道。可,倘若有人半天時間內就經曆了這所有呢?

那就是逆天之景,是天道無法容忍的存在!花初七一行人,就經曆了這逆天之景。

“媽的,又走到枯木景了。”百裏絕狠狠啐了一口,看著麵前荒蕪的景象道。

可好笑的是……花初七看著自己腳下踩得綠油油,剛冒出綠芽的小草,接縫處黃與綠的色差,像是在嘲弄著生命輪回尋常。避開小草芽兒,花初七問道:“這是第幾次了?”

“第三次。”鴻蒙走上前,深如星辰的眼眸沉著如斯。聽了他的話,一行人更加不安起來。

這都輪回第三次了,該死的!饒是花初七心智再強大,耐心再好,此時心裏也忍不住爆粗口了。從他們踏上晶石山脈開始就一刻不停的行進,短短的時間經曆了幾乎所有極地之景。枯木,沙漠,森林,甚至還有尋常人見不到的冰地,火山,綠瘴等等!

其中的艱辛就不用說了,火與冰,熱與冷,全是常人無法忍受的極差。可他們也都盡力忍受下來了,因為每一個場景經曆時間都極短。有好幾次都是剛掉進冰河就落進火山邊。

就像……有人在暗中默默操控著整個世界。他們這群人就像籠中小鳥,任他蹂躪。

“我,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花初七攢緊了拳頭,幾乎想將麵前一幕狠狠打碎。半空中的柔夷被一隻大手順勢握住,鴻蒙氣勢凜然道:“如果是人為的,我就把人帶到你麵前解氣。”

慕容玨隻覺得手臂突然一緊,皺眉看去,果然看到阿珠柔美的臉上一絲來不及收回的嫉妒。

花初七回握住他的手,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是人為,這些都是真實環境,誰能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做到將這些截然不同的世界整合在一起。除非是……造物主。哈哈。”

眸色暗了暗,鴻蒙嘴臉扯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那,萬一不是個人,而是個神器呢?”

阿珠身子幾不可聞顫抖了下,隻聽的那邊傳來女子輕靈如風鈴的好聽聲音:“真的有?”

他該不會已經知道……正在阿珠懷疑之際,隻聽,“沒有,我隻是開玩笑舉個例子。”鴻蒙悠悠道,惹得花初七賞了個白眼。鴻蒙寵溺的笑了笑,又把目光看向人群中聽了他的話兒鬆了一口氣的阿珠,眸色微動,暗地裏,他將體內許久不曾有動作的黑龍珠逐漸喚醒。

“鴻蒙公子,你怎麼老是看著我呢,初七姐姐還在這兒呢,你,你……哎呀!”阿珠看著鴻蒙,一副嬌羞可人的樣子,經曆了多重世界的打壓,裝著打扮竟然還絲毫不亂,整潔有致。邊說著,她邊邁著小步朝著隊伍前麵的鴻蒙花初七而去。手在背後對慕容玨打了個手勢。

鴻蒙早就收回了看她的目光,當著花初七的麵就毫不留情戳穿道:“隻是看你有問題。”

“啊,我怎麼會有問題呢。”阿珠麵上的神情掩飾的很好,幾乎看不到破綻,可迎著鴻蒙像看穿她的視線,不由得就有些心虛,他果然是記起來了嗎?可一想到馬上自己即將要做的,阿珠玲瓏的身子動的更起勁了。一改之前的唯唯諾諾,此時她精致的臉上寫滿了妖豔。

花初七沒想到,她換了個神情,竟然能給人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還是說,現在這個才是她真實的一麵?毫不猶豫的擋在鴻蒙身前,道:“沒問題就滾遠點,要不然,把你扔火山口。”

咳咳,咳咳。一直默默當無辜觀眾的一群人,聽到花初七這麼說齊齊打了個冷顫。剛才那個火山雖小,可實在灼熱,恐怕人還沒到火山口,整個人就要燒焦了,更不提直接扔下去。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三人這是在弄啥……三角戀嗎?

“鴻蒙公子,可否,借步說個話。”阿珠端著笑,徐徐站在鴻蒙劃禁地的三步外說道。

鴻蒙清俊的容顏劃過不耐,隻是淡淡斜睨了一眼,果斷拒絕:“為什麼,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