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北朔國主赫巴連木,年輕時在北朔也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而北朔因為風土人情獨特,審美自然也和其他地方不同,在他們眼中,赫巴連木這種高大威猛,劍眉星目的男人,最是符合男子氣概的認知,北朔人正是以此為美。年輕時的赫巴連木叫北朔許多女子都為之癡迷。
即便現在已經年入中年,可依舊不損他不羈的英俊灑脫,也難怪這把年紀,宮外依舊有那麼多單身女子對皇宮趨之若鶩。 此時,書桌前的他緩緩抬起頭,露出如鷹一般不羈的眼睛:“洛風,是不是近日柳妃那兒又有什麼小動作?”提到柳妃兩個字時,他目光陡然閃了閃。
果然,不管自己來這書房多少次,隻要國主一盯著自己看,自己鐵定招架不住。洛風心生憋悶的想著,而此時若是花初七在場就會發現,洛風,也正是之前柳妃身邊那位侍衛首領。
“回國主,是也不是……”洛風一向嚴謹,所以此時他模棱兩可的回答,倒一時讓赫巴連木來了興致,悠然放下手中批改的文書,說出的每句話都帶著上位者的腔調:“你何時學會賣關子了?說吧,能讓你特地向我稟報的,一定是重要的事。”
洛風抹去額頭沁出冷汗,本來還有所猶豫,隻是腦海中一想到花初七說的那些話,頓時有了信心。“國主,屬下今天遇到幾個人……”緊接著,他就將白日裏發生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全都完整複述下來,隨著他說的深入,赫巴連木麵上的表情也變化起來。
“哦?她真是這麼說的?”赫巴連木挑眉道,麵上浮現出久違的興致來:“欺壓公主,霸占後宮,壟斷商戶,暗投毒藥,害得北朔在四國動亂的時候,雪上加霜不說,更是內憂外患,國內但凡身強力壯的人竟有那麼多是病人……這些話,真是出自那個花初七之口?”
洛風肯定的點點頭:“是啊國主。這個花初七能將您布算了這麼久的事,一舉道出,真是不簡單啊。而且看她的樣子,和柳妃似有過節。而野兒公主和她關係反是不錯。若是……”
“若是什麼?”赫巴連木問。洛風再次作勢拱手道:“若是國主能夠和她交好甚至結盟,應該有百利而無一害吧。柳妃這個來自東曜的心腹大患,國主不是想鏟除想了許久嗎?”
赫巴連木複又提起了筆,丟下文書鋪上一張上好的宣紙寥寥勾勒了幾筆:“花初七的確是望天大陸上一顆新秀,不,或者沒準可以說是將來的風雲人物。可是,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國主是指魔門少主?”洛風麵上沒有過多忌憚:“屬下和他相處片刻也能看出,這位傳的神乎其神的少主和其他的魔門人不一樣,他……”信口道一半,洛風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噤聲。糟糕,都怪自己口無遮攔,可犯了大事了!魔門魔門……誰都知道,國主最恨魔門人!
洛風緊張兮兮的看過去,卻見赫巴連木一心於手上的畫,似乎沒注意到剛才的話。這麼巧國主沒聽到?洛風暗自祈禱著。要說,北朔和魔門的恩怨,那可不是一星半點了。
良久無聲。書案上,一幅女子的丹青單看框架已成了大半。洛風明顯發現,每當他眼神落到畫作之時,眼裏繾綣的情意幾乎要化成一汪柔情春水。這是他鐵骨錚錚從未有過的一絲柔情,卻至始至終隻交給了畫裏的女子。洛風下意識看向牆壁上,唯一的一幅女子畫像。
這是怎樣的女人呢?雖不是正麵,可是以洛風這個角度,正看到她手抵頸首,娥眉細目看向遠方。遠方是北朔普普通通的萬家燈火。整幅畫縈繞著一股不易察覺的憂愁哀傷。
這就是當年傳的沸沸揚揚,國主捧在心上的那個女子吧。洛風視線落到她的側顏,頗為感歎的想著。看著看著他身體忽的一愣:是他看錯了嗎?怎麼覺得她麵部輪廓有些眼熟……
也不知過了多久,赫巴連木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墨筆,命令道:“先去查查她來北朔得目的。還有,柳妃那兒先按兵不動,等過陣子時機到了,我自然會讓她為自己做的付出代價。”
“是,國主。”洛風點頭恭敬道,見他沒吩咐自覺退下。書房內,赫巴連木神色緊繃,目光從門外轉移到了手邊畫像才鬆動下來,卻是眸露痛苦,嘴裏反複呢喃著一個人名……
……
此時,另一頭大氣輝煌的宮殿內突兀傳出一聲,“姐姐,你要去極北之地取萬年雪蓮子?!”這聲音透著滿滿的驚詫,女子特有尖銳而嘹亮的聲音估計讓三重殿外都要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