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北朔最為偏僻的北門。
門口守更的兩個侍衛正百無聊賴的守著北門,一幅懶散的樣子。皇宮共有四門,北邊的最為偏僻,進出皇宮的非富即貴,所以說平日裏哪裏會有人繞路從這兒出去。
不過……達官貴人不會走,有些隻能活在黑暗中得人,北門於他們而言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深夜裏突然吹來一股子簌簌的冷風,“這鬼天氣,真他娘的凍人。”一個侍衛搓了搓手道。
“你就別抱怨了,派到清閑的北門還不好,起碼我們還能偷……偷懶……”話還沒說完,另一個侍衛就倒了下去,脖子上一根尖細的銀針在月光下冒著寒意,“你怎麼……”
“咻——”一聲,破空的力道。下一秒,剛才那個侍衛也被銀針射中倒地。
北門大開,侍衛昏迷。見此門裏才走出來一個太監打扮的中年男人,冷冷睨了眼門口不省人事的兩人,瞄準了個方向極速而去。北門偏僻,隻有一條路,正是通往東曜的。
不知該說他倒黴還是幸運,這一幕好巧不巧就被出來“溜達”的花初七二人看見了。
“這個太監是淨身沒淨幹淨吧?跑起來還挺利落,而且這身上……”動動鼻尖,花初七麵上神情一頓,繼而浮現出一縷無法描述:“才從哪個女人的床上下來?這味兒大的嗆人。”
說完她鼻子就被鴻蒙整個蒙了起來。耳邊是他明顯不悅的聲音:“不要聞這個味道,髒。”
以他們的實力,自然能聞到一些常人聞不到的細微味道。比如,淫 亂的那股味。
雖然他白天也把小女人撲上了床,唇上,脖間,整個身體也有一股味道,可這是和阿七的,所以好聞,他喜歡到想天天擁有。可如果是別人的……髒。何況那個太監身上的情欲味中還有股熟悉的香粉味。
“冷言,血一。”鴻蒙對著空氣冷聲道。
緊接著,他眼皮子底下就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冷言,另一個是從未見過的冷麵男人。
“你帶著十三血衣去跟著那個人,必要的時候抓回來見我。”鴻蒙看向血一吩咐道。後者不敢猶豫,連忙應聲朝著偽太監消失的方向追去。與此同時,周圍十二道氣息也緊隨而去。
血衣十三,魔門的專屬護衛。統共十三個人,可別小看他們十三個人的實力,每一個單獨拎出來都可以獨當一麵,靈階高達藍階,其中作為領頭的血一更是個紫階靈者。他們配合默契,戰無不勝,在望天大陸是人人敬畏不敢冒犯的存在。如此神兵,除了鴻蒙,無人能調遣。
他們今日剛剛抵達花初七二人所在的北朔皇宮,就一直藏匿暗中等待指令。
看血一對鴻蒙恭敬的態度,尤其是眼底無法藏匿的崇拜就知道,十三個血衣的忠心耿耿。
花初七抹去額頭不存在的汗,無奈扶額:一個冷言還不夠。她身邊還要有多少人藏著保護?一加十三,等於十四……放在前世,她可能是個國寶吧……
“這個假太監身上的香粉,阿七熟悉嗎?”耳邊性感的男聲讓花初七回了神。她這才注意到這一點,等意識到時也是微楞:“好像是柳……”驀地勾唇,“看來老鼠藏不住腳了。”
這個小狐狸,又在打什麼歪主意。鴻蒙看著她嘴角逐漸放大的笑,轉而看向另一邊,聲音恢複了以往的清冷:“知道北朔有什麼有意思的地方嗎?”這話他是對著冷言問的。
“別啊,我知道。你跟著我走就行,問冷言他哪能知道啊,別為難他了。”花初七搶先說。
怎麼突然這麼積極?鴻蒙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見此,某人立馬喜笑顏開拖著他往一個方向縱去,轉眼就不見了蹤影。於是一向勤勤懇懇的冷言又悲劇的被遺忘了……
“我,莫非是出來打醬油的?”冷言哀怨的看了眼昏倒的侍衛,緊隨而去。冷風一吹,他腦海中沒有征兆的就浮現出一雙紫眸。也不知道原貞現在在做什麼……
一刻鍾後,鴻蒙看著麵前燈紅酒綠,迎來送往的女人,臉黑的像鍋底一樣。懷裏的小人兒一身月牙男裝,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幾個字:“這就是你說的有意思的地方?”
花初七不知從哪兒弄來的折扇,配上她皓潔五官,轉眼就從絕世佳人成了風流公子。
她斜抬起頭,一股得意:“走,今天爺就帶你逛逛北朔最大的窯子,春水苑!”
冷言一到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感人”的場麵:一個身形嬌小的風流公子,死命拽著身旁風神俊郎的男人,後者露出要吃人的表情前者還恍然不知,不依不饒的要進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