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赫巴布麵露難色。作為北朔的皇子,他自然想救人,可作為一個被救了幾次的人,他拿什麼立場去要求她救人。

肩膀一沉,花初七素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投以一個安心的目光。然後不知從哪兒拿出兩個藥瓶交給冷言,揚聲道:“這是補靈丹,搭配增元水自然能解決你們的‘腎虛’問題。”

主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良了?冷言拿著藥的第一時間還在楞神。

“去吧。”鴻蒙睨了眼赫巴布的肩膀道。冷言會意,把早就沒反抗力的胭脂捆在了一邊,將藥按照份量分發下去。

“提醒一下,沒碰過春水苑女子的人吃下去,可是會起反作用的哦。”

她的話一出來,包括柳州成在內想吃下去以防萬一的男人,隻能悻悻的收回了手。

他來春水苑就是為了一睹頭牌胭脂的風采,別的女人他怎麼稀罕碰。誰知道這個胭脂……台下的柳州成忍住惡心瞥了眼她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全沒了一開始的欲望。

另一邊,以餘公子為首的人吃下去,氣虛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比之剛才有了些許精氣神,大呼驚歎同時不忘連聲道謝。

“這位大皇子的朋友,要不是你,我們這些人可真應了那句‘牡丹花下死’的話了,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麼要幫的,我餘家上刀山下火海,定不推辭!”

雖是副將,可餘家在北朔的勢力也絲毫不遜於李將軍,所以這個保證分量可不輕。

“餘公子說的不錯!以後公子發話,我於家所有商鋪都聽姑娘的,缺錢盡管說!”

北朔第二富商於家,除了近幾個月勢頭正猛的清初樓,於家在北朔的財力絕對不容小覷。得了他的保證,等於可調萬計財富。

……

台下的男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對花初七表示感謝並予以家族承諾。這一點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一開始,她的確沒打算救他們,丟棄家裏的正室來外麵找樂子的男人有什麼值得她出手?

後來改變主意,一是因為一旦被吸走過自身陽氣或靈氣,若不采取補救,也是命不久矣。二是因為赫巴布幾個。想來他們與柳妃無聲的“大戰”在即,多拉攏些人手也是好的。隻是沒想到這些人予以承諾,而且分量還不輕。

“別謝我,你們要謝就謝大皇子好了。我是受他所托調查,才發現了春水苑這些害人的內幕。”花初七話題一轉,從容道。

台下的人話風毫不猶豫又轉向大皇子,紛紛表示衷心。那副熱切的樣子,興奮中更像是隱隱鬆了一口氣。

花初七不知道的是,他們在北朔也算有些權勢或錢財,腦子自然不笨。如今四大主國戰亂,北朔城內分為兩派,一個自然是皇子黨,一個卻正是以柳妃為首的黨羽。哪一個他們平日裏都攀不上。

現下麵前就有一個現成的機會投靠皇子,他們自然一千一萬個放心。這不僅有利於自己的發展,投靠對了主子更能引導家族的壯大。

想到這兒,眾人的恭維聲更大了些。唯有角落裏柳州成恨恨的目光,隱忍不出聲。

“人夠嗎?”花初七問向赫巴布。

後者麵上的表情頓了頓,都是聰明人,瞬間就明白過來,“夠了!也別如此小瞧我吧。”

夠什麼?他們怎麼總是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赫巴壯在一邊撓了撓頭,皺著眉。

“阿七。”

花初七瞬間被撩人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回首就見一張在麵前放大了數倍的俊顏,淡淡的青影投在他細密的眼瞼上,十分誘人……她不自覺咽了口口水,“誒?”

他本想說些什麼,突然眼風一寒,花初七正疑惑,她整個人就被他圈在懷裏飛速帶離出去,一股陰風同時擦過她的發邊。

“砰——”掌風劃過,餘力將她束發的琉璃繩打破。擊碎護欄的聲音響起,頓時木屑四飛,散亂一地。

繩落伴隨著的是不約而同的倒吸氣聲,

“嘶,哪來的天仙。”有人情不自禁癡迷道。

鴻蒙聞言低頭,正好看了滿眼如墨般沉邃的發,靜靜地落下,還有幾縷淩亂的遮住了她的麵,純淨而妖冶,如此矛盾,偏偏出現在同一個女子身上。

不是沒力氣了嗎?難道說是時間到了……花初七皺眉看向頭頂天窗。

天窗之外,月圓陰森,午夜已到。

“我殺了你!我們同歸於盡!”胭脂沒有按時交歡,已然被魔氣侵體。反正左右都是死,拖一個人下水也是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