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主國分別坐落四方,各守一麵。互相之間相距甚遠,東曜坐守東方,地大物博,而北朔則鎮護北方,冰原萬裏。算下來,還當以西澤和南羽最近,且國勢相當。
如果說望天大陸是一方棋盤,那麼四國便是棋盤四角,而廣袤的無枉森林則是整個棋盤的中心,沒人知道它到底有多大。隻是每個主國一出邊城,麵對的必然是一片綠意森林。
既是樞紐,同時意味著人們隻要延著它的邊緣走,就總能走到臨近的主國去。而外延野獸稀少,枝繁葉茂,更是個絕好的地方。
比如逃亡,比如藏人,比如躲避戰亂。
最重要的是,最近在無枉森林附近成立了一個神秘的民幫組織,收容流離失所的百姓。已經有許多因為戰亂而無家可歸的百姓聞聲過去。
西澤國邊城,虛川城外。
“快,快走!走這邊!老婆子,小心著點,別把禹兒弄丟了。”
虛川城的城門口,一個背著鼓鼓囊囊包裹的老翁正要匆匆出城,他滿臉寫滿了歲月的滄桑,衣著樸實,看上去已是古稀之年。
因為上了年紀,他腳步都踩不穩當,還不忘照顧著身後同樣打扮樸素的老嫗。
“噓!老頭子你小點聲,萬一被那夥子強盜聽到怎麼辦!禹兒在我手上,丟不了。”老嫗一邊小聲說著,不忘把手上牽著的孫子緊了緊。
孩子看上去不過三歲,生的虎頭虎腦,頗有一骨子靈氣。長時間的奔走顛簸,可他不哭也不鬧,十分懂事。
三個人從虛川城正要出去往無枉森林走。悲哀又慶幸的是,城門口早就沒有一個西澤的士兵了。他們小心翼翼的走不是為了抵擋守城士兵,而是為了躲避最近突然猖獗起來的強盜。
自從戰亂起,強盜甚是放肆。
“哎喲!”老翁走在前麵突然驚叫一聲。一低頭才發現是踩到了什麼東西。
後麵的老嫗下意識護住孫兒,如驚弓之鳥不安問:“怎麼了老頭子!”
看到地上的屍體,老翁歎了口氣,臉上的皺紋更深了:“沒事,哎,又是一個死人。”聽他這麼說,明顯一路上已經看到許多個死人了。
老嫗這才鬆了口氣,心更提了起來:“那老頭子我們繼續趕路吧,無枉森林就在前麵,民幫就在那兒,他們專門收留難民,到了那兒我們就安全了!”
“打仗打仗,受苦受難的還不是我們。哎,禹兒還這麼小就沒了爹娘。”老翁在前麵走著,見到的屍體也更加多,不由悲從心起,“要不是南羽打過來,禹兒的爹娘也不會死,我們也不會舉家奔走啊。”
老嫗聽了也是一臉悲苦,隻是眼見著快過城門口了,正要提醒他小心點。
忽然,讓人心慌的馬蹄聲乍起,灰塵亂飛。兩個老人一聽這熟悉的聲音麵色大變,腳步一頓,一刻不敢多待,慌張的連忙就往回走。隻是他們老胳膊老腿的,還帶著個孩子,怎麼會有馬快。
“老東西,還想跑!”話落,一道破空的鞭子就揮了過來,直接把老翁打倒在地,皮開肉綻。
老嫗慌張喊了聲,撲了上去:“老頭子!你沒事吧。”轉過身,是一群騎著馬的壯漢,他們麵色不善,個個提著刀。
是強盜啊!
“各位大爺,我,我們沒錢啊。昨天才在北城被強光了啊,現在身上隻有幾件破衣服,要是,要是不嫌棄,你們拿去!”見他們盯著包裹看,老嫗連忙打開要遞上去。
為首的強盜一鞭揮開,叫鼓鼓囊囊的還真是破爛衣服更加生氣,惡聲惡氣道:“臭婆子,死一邊去。老子要你衣服幹什麼,快把身上值錢的交出來!不然……哼,我看你這孫子還能賣幾個錢。”
“別啊,各位大爺,我們真的沒錢了。”“我們身上值錢的都被前麵幾波強盜強光了啊。放我們走吧。”兩個老人把頭都磕破了,滿臉寫滿了恐懼。
其中一個手下不屑的看著這幕:“老大,看他們窮酸的樣子,留著也沒用。幹脆殺了兩個老的,把小的帶去賣了吧。”
“也隻能這樣了,哼,這兒地形不好,每次都隻能撿幾批狼崽子的漏,都沒油頭。”強盜頭子剛說完,說話的手下已經手起刀落,兩個可憐的老人連最後的求饒還沒來得及說,就命喪黃泉了。
臨死前,老嫗還將孫兒緊緊抱在懷裏,人已經氣絕。三歲的禹兒緊抓著她的衣角,嘴裏不斷哭喊著“奶奶,爺爺!”
“哈哈哈,死的真容易,兩個老家夥。”強盜們大笑著看著這幕,豔陽天裏,他們眼裏的冷血讓人心寒到了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