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禹兒一笑,咧開一嘴白牙,乖巧可人。
空中的白凰一個身形不穩,差點沒從半空掉下來。娘親?媽呀,尊主和主子還沒成親,這兒子都有了?
沒忘了調侃身邊臉黑如鍋的男人,指著鴻蒙,花初七問道:“那這個要叫什麼呢?”
“叔叔~”
“我記得我身上有極品百草水。”鴻蒙冷道,死盯著她懷裏的小東西,別扭的樣子和他一向清冷的脾氣莫名讓人覺得……
哎喲!怎麼有這麼傲嬌的男人!
禹兒不笨,小腦袋瓜子動一動就明白了鴻蒙的威脅,可是他人小,還挺懂能屈能伸道理。
於是隻聽一聲更甜的,“爹爹~”
於是第一次被人叫爹的鴻蒙開始第一次正經教育第一個兒子:“乖,你這麼大該自己走路了。”他目光看著抱著他屁股的手。
“可是我還……”禹兒委屈巴巴。
“百草水放我身邊似乎有些多餘。要不要考慮扔掉?”鴻蒙不慌不忙又道。
於是禹兒在某人的恐嚇下十分沒誌氣的掙脫花初七的懷抱,氣鼓鼓道:“知道了,爹爹!”
剛放下小家夥,花初七懷裏不過空了一瞬,下一秒自己又落進了他的懷裏。
感情……他是打的這個主意?花初七瞪了眼鴻蒙,發現他正目光幽深的看著遠處。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滿目瘡痍的虛川城,古老的城牆昭示著年代迢迢。而城門口,東倒西歪的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身上血跡還未幹涸,有的已經死了不下數日,屍身開始發臭,腐爛。
那些死人多是粗布百姓,竟無一個屬於西澤的侍衛,多麼諷刺!
“饒,饒命啊。以後絕對不敢了!兩位大人!”地上的求饒聲不絕於耳,鴻蒙突然就厭了,他若一怒,山河動蕩。
“怎麼死的。”他問。
地上還活著的強盜看著他的視線所及,頓時明了,忙道:“是,是我們老大讓做的。不關我們的事啊!”
花初七問出關鍵:“這兒守城的士兵呢。”倘若有士兵鎮守,怎麼會容得下這些強盜如此肆虐。
“早在南羽第一次攻打之後,就棄城逃了!聽說是四皇子下的命令,因為馬上他們的第二次攻打就要來了!我們隻是想趁著戰亂,多弄點錢保命啊。”
西澤四皇子……那不是白宿嗎!
心頭微凜,花初七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張平淡無奇的臉,再外人麵前,他善於偽裝。而在他們麵前,他雖油嘴滑舌,不著邊,卻也真實。
還記得他在大朝會上一再為她抵擋風雨,還記得英雄會別時他說會再見。沒想到再見是這樣的情景嗎?
“別輕易下定論。”鴻蒙出聲,將她完結的陰霾打破,“阿七,一切事實還不清楚。我們先回去再說。”
“嗯”因為這些人的話就懷疑他,確實草率了。花初七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蹲下身子,神情溫柔:“禹兒,我們走吧。”
小小的眼睛看向某處,他沒說話。
“血一。”花初七歎了口氣,喚道。下一秒,血一出現,隻聽她道:“好生將兩位老人埋了吧。留兩個人在這兒,看著他們死了,然後,屍體去喂猛獸!”
“是!”應聲,血一招呼幾人去處理。而那些被噬魂毒折磨的強盜聽到這兒,身體一軟,麵露絕望,隻剩下無盡的折磨貫穿他們餘下不多的生命。
衣服被人扯了扯,花初七低頭就聽到一聲怯乎乎的糯糯:“娘親……我們走吧。”
禹兒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抓住花初七像抓住最後的溫暖。她忽然心生不忍,牽起他緊握的小手:“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
……
虛川城,十裏之外的無枉森林。
幅員遼闊,綠色的枝葉遮天蔽日,茂密而繁盛。此時有一行隊伍,正在外延蟄伏著,他們已經在此三天,似乎在等什麼人。
“長老,你的消息可靠嗎?花初七真的會出現在這兒?”許西看著麵前精瘦的老者問了第八次。
“咳,咳咳。”老者還沒開口,長日的蹲守讓他不禁咳嗽。
許西作為瑤光難得的男弟子,立馬獻殷勤,遞上水壺:“長老,你剛複原不久就接這個任務,會不會太操勞了?要不我們讓北冥長老來吧。”
“不,不用。”老者斷然拒絕,溝壑叢生的臉露出讓人不寒而栗的表情:“她,我要親自解決!”
陽光透過樹縫,不期撒落在他臉上。而這個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瑤光的,南笙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