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身後突然響起沉穩的男聲,來人悄無聲息沒有發出半點動靜,可見靈力深厚。
小新一見來人,立馬恭敬作揖,神色之間難掩恭敬:“蘇副主。”
來人正是蘇尋。花初七回首,就看到記憶裏沒什麼變化的他,依舊劍眉星目,性子還是如此內斂。她當時一去數月,將還在懵懂期的三司盡數交給他,他也完美的發展至今。
於他,與其說是手下,更不如說是戰友。可是她一開口,卻不是問候。
“你怪我嗎。”花初七問。
知道他們有事要談,其他人在蘇尋出現後都自覺離開了。此時後院獨有他們兩個。
蘇尋一怔,忽的想到原貞之前傳來的消息——蘇昌威死了,被鴻蒙所殺,原由正是麵前的這個搖曳生姿的女子。
他怪嗎?蘇尋堅定的搖了搖頭,極力使自己看起來平靜:“謝謝你,幫我殺了弑母仇人。”
那些埋藏在他心底的肮髒過去,終於隨著蘇昌威的死而塵歸塵土歸土。這是他的解脫,何談怪罪?
“我以為你和他,也許會有丁點父子情的。總歸是我的不對。”花初七徐徐道。
蘇尋詫異:“主人早就知道我們……有過節?”
說過節都是輕的,到底是怎樣的父親會殘忍的當著孩子的麵殺了他的生生母親?泯滅了人性,難怪蘇長然和蘇芳菲的態度淡漠了。花初七在聽到原貞說出那些事時,對蘇尋更多了幾分敬佩。
如此噩境,他當年硬是撐到了最後。
“我早就看開了。”像怕她自責一般,蘇尋一直緊繃的嘴角突兀扯出些弧度,笑道,“就算大哥怪罪,我也會替你解釋的。”
“蘇長然?那老狐狸恐怕現在正忙著為北朔出謀劃策,討美人歡心呢?”
他那個一向邪魅狂涓的大哥還會主動找女人?蘇尋不確定的又問了遍:“主人確定是他找女人,不是女人找他?或者不是男人?”
“咳,你這最後一句話若是被他聽到,我這兒都保不住你了。”花初七差點笑岔氣。蘇長然看起來風流,骨子裏卻純情的很,不然也不會大朝會上一遇,至此就放不下野兒了。
她一直相信,物以類聚。蘇長然成為鴻蒙這世相交的朋友,也不是偶然。
“主人,你讓我打探的消息我查到了。”蘇尋正色,開始說正事。
“夠嗎?”
“國庫充盈,養活民幫那麼多人絕對沒問題。”他口中的國庫,自然是指東曜的。
花初七斜斜勾唇,神色飛揚,不斂風華:“準備好人力,過幾天,隨我一同入宮收糧,賑濟災民去!”
要是此時有讓人在場聽到兩個人旁若無人說的這些忤逆話,一定當場嚇的找不著北,對天三歎:哎,現在打劫都變成善事了。
“主人,剛才收到消息,今天日落之前民幫都將轉移到長餘城外的無枉森林。”蘇尋又道。
花初七點頭:“西澤和南羽餘戰不斷,虛川城終究不能久留。隻希望,他們暫時別打到東曜來……”
聽說,百裏端已經出發去守長餘城了。秦少秋應當也想到了這點,以防萬一。不管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總不會把好好的東曜拱手相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