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往外跑出去一次。你去哪兒了?”秦少秋環著雙臂,冷聲問。
偌大的水牢充斥著詭異的寧靜,滴滴答答的水聲從牆壁上獠牙狀的野獸口裏噴塗而出,氣氛陡然變了。
白階靈者,先天頂峰,自是擁有這個世界至高無上的實力,段驚天的實力如今若放在望天大陸,就算所有的強者加起來,恐怕也不過能勉強打個平手。
秦少秋毫不懷疑,若是鎖上沒蓋上魔氣封印,普天之下,沒有人能困住眼前的男人!
之前用的無回鎖雖堅固,可是困了他這麼多年竟是被他硬生生一點一點磨破。
幾天前,段驚頭僥幸逃脫。可惜,這麼多年他的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差,連皇宮都沒來得及逃出,就被離淵發現了。
見水裏的男人沉默,秦少秋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不說話?你以為不說我就查不到了嗎?這麼多年,你身上的氣息我早就熟悉透徹。”
“就是那麼不湊巧,你落身的地方住的是個瘋婆子。嗬,她就算見到你,也不會幫你通風報信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世人都知道,段驚天已經死了!就算你再出現在世人麵前,也不會有人認出你,更不談是個瘋子。”
說到這個,一旁的離淵也生出幾分同情:的確夠倒黴的,發現時,容妃被嚇的在他身上抓了好幾道劃痕,像女鬼索命。
聽到這兒,水裏的男人恨恨抬頭,滿麵不屑:“嗬,一定也是個被你折磨的女人吧。偽君子,等下次,我就算死也不會被你捉回來折磨!”
“你死可以,你師父的命不要了?”
秦少秋這個人,總是將一個人的弱點牢牢的抓在手心,他喜歡這種絕對掌控的滋味,喜歡看別人被他攢著弱點時那種絕境和無奈。
這會讓他產生一種扭曲的錯覺,一種身出絕望不止他一個人的錯覺!
果然,水裏掙紮的身軀僵硬的停了下來。雜亂的碎發透出一雙厲眸,段驚天忽問:“今天還沒到日子,你來做什麼。”
此時,他才發現秦少秋的不對勁。
“我來……幫你換個舒服的安身之所。”
一頭墨發無風自動,黑色的魔氣刹那縈滿他整個身體,邪魅一笑,魔氣便如陀螺般,一圈,兩圈,三圈……直到織就成一張大網,猛的將水中的男人全身包裹住。
“砰,砰——”
新換的玄鎖應聲斷掉,用靈氣怎麼都斷不開的玄鎖,用魔氣輕易便能破壞。這就是所謂的正邪不兩立,極端。
“你!”段驚天隻來得及驚愕道出一個字,便再也受不了魔氣侵蝕,暈了過去。
靈力越是高深,受魔氣影響也就越深。
“將他帶到冷宮的暗室去,繼續配玄鎖加持以魔氣。看著他,要是再跑了……我那些寶貝正缺人肉飼料呢。”眉尾上挑,秦少秋一字一句吩咐道。
想到那些夜半開花的魔花,離淵打心底抖了幾抖:“是,主子。可是為何突然要冒風險轉移段驚天呢?”
據他所知,冷宮的那個暗室遠沒有這處水牢來的安全和隱秘。
“引狼入室,甕中捉鱉。”
不明深意的丟下幾句話,秦少秋甩袖離去,背影些許蒼涼和堅定,握拳,緊抿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