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萱妍宮內。
殘垣斷壁,自先帝去世,容妃又瘋了之後,偌大的宮殿日常籠罩著一股腐朽難聞的味道。之前這兒被人洗劫過,如今也毀的差不多了,隻住著一個瘋婆子。
“娘娘,事辦成了。”趁著看管的人不在,原地出現了一個體態肥壯的年輕女子。
原本縮在牆角玩稻草的女人,緩緩抬起頭來,被黑發遮擋的眼不複人前的混沌,一派清明。
“衣兒,你來啦,沒被門口那幾個畜生發現吧。”站起身,容妃警惕的瞄了眼門外。
被她換作“衣兒”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領蘇尋等人進來的鄭姑娘。
鄭衣見她謹慎的樣子,寬慰道:“放心吧娘娘,那幾個人去湊熱鬧了,此時不在。”說完,她感覺容妃明顯鬆了口氣,可見之前被離王派來的幾個人收拾的不輕。
上下打量起眼前的女人,鄭衣頗為同情:“娘娘,幾年不見,你怎麼淪落到如此地步。”
她原本是百裏家安排給百裏容的死士,後來被百裏牧派出去當暗哨。前陣子百裏牧一死,所有的死士都回歸了。包括她。
糟亂不堪的容妃聞言立馬露出凶惡的神色,咬牙切齒道:“我今天的這一切,都是拜慕容城這對母子所賜,還害我兒殘廢,遲早有一天,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鄭衣是當年百裏容進宮之前撿來的,這麼多年對她也一直忠心耿耿。聞言,她關切問:“娘娘是想依附那個叫花初七的?”
“沒錯。”容妃對她並無保留,高深莫測道,“目前,她是能幫我翻身的最好人選。”
想到近來坊間傳聞,鄭衣眉宇間化不開擔憂:“娘娘,她的確是個天縱奇才,神秘莫測。可是屬下聽說她也是皇後的外甥女啊。怎麼會反過來幫你倒打一耙?”
“外甥女?”冷哼一聲,此時的容妃終於恢複了從前的得意之色,“我若沒把握,怎麼會冒險和她合作?你放心吧,我心裏自有打算。”
“對了,花初七的人有沒有懷疑你有問題?”她指的是帶蘇尋等人入宮的事。
鄭衣一臉自信:“放心吧娘娘,他們隻當我是因為花癡才會傻到帶他們進來。這件事說來也是巧,我正好歪打正著扮成鄭妃那個侄女,聽到了他們的計劃。娘娘,你這次幫了花初七,不僅可以得她一個人情,更是有了她偷盜物資,火燒皇宮的把柄。將來即便合作不成,你也不至於受她限製了。”
可以說她這番話結結實實道出了容妃的所有打算,後者臉上的得意藏也藏不住。
“嗯,這件事你辦的很好。等日後我重握大權,會好好嘉獎你的。”
“娘娘算計精明才是。”鄭衣從容道。她對錢財沒什麼興趣,不過此時此刻,她腦海中忽的浮現出蘇尋落荒而逃的背影來。
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容妃眼珠子動了動,問:“你來的時候,花初七他們回去了嗎?”
“應當才從皇後宮中出來。路上我聽幾個宮女議論說今天皇後宮裏一個貼身宮女被罰的不輕,正是花初七的傑作。”
似乎並沒有詫異這樣的結果,容妃將潦草的頭發拂到了耳後,露出一張精致的麵容:“我還要你替我辦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