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無語地看著胡建東,心中泛起一股罵人的衝動,你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居然還裝可憐,要不要臉啊!
看李道宗沒有拒絕,胡建東一踩油門,車沿著高架飛速行駛,下了高架,沿著國道行駛,一路駛到了位於慈雲山的一間療養院門前。
“這是天南軍區在申市的療養院,隻接待師級以上的幹部,我家老頭子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平日裏都住在療養院裏。”胡建東停好了車,邊走邊介紹道。
療養院裏空氣很好,環境也很幽靜,由於位於深山中,這裏溫度並沒有外麵那麼炎熱,反而帶著一絲舒爽宜人,偶爾還有幾個老年人出來運動和下棋,一片世外桃源的樣子。
當見到胡老爺子時,他剛剛午休了一會兒,臉色紅潤,精神頭很足,身邊有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子相陪,看臉型有幾分相似,以年齡來看應該是祖孫關係。不過,李道宗卻發現神色中隱藏著一絲灰敗之色,隻是藏得很深,常人很難發現。
“這位想必就是李先生了?”胡老爺子站起身子,笑著說道。
他中氣十足,身材高大,骨骼寬大,聲音洪亮,手上滿是厚厚的繭子,想必年輕的時候,練過一段時間的外功。但是明顯修煉的很不得法,已經傷到了內髒,所以臉上才有了灰白之氣。
李道宗突然開口說道:“你是不是晚上的時候總是莫名其妙的心浮氣躁,每到子時,小腹會衝門附近都會劇烈的疼痛,但是一過子時,疼痛就自動消失。”
“你,你怎麼會知道的?”胡老爺子大吃一驚,隨即苦笑道:“哎,已經是十幾年的老毛病了,我也看過不少醫生了,都是開些清熱解毒的藥方給我,哪知根本沒用,這麼久了,我也放棄了。”
“你這是年輕時候練功不得法,傷了肝部!當時你身體正在巔峰,當然能壓住這些暗傷,不過你現在年紀大了,氣血下滑,就壓不住了。照我估計,你的傷勢如果繼續發展下去,不出兩年,就會積重難返,到時候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了!”
“哼,一派胡言,我爺爺身體好著呢!”身邊的年輕男子聞言,大聲嗬斥道:“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在這裏信口雌黃,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抓起來。”
“嗯?”李道宗雙眼一眯,斜著眼看著這個膽敢口出狂言的年輕人,好久沒有人敢對著他這樣說話了,雖然他對於胡建東的印象不錯,不過,敢於侮辱無上至尊,就必須受到懲罰。
就當李道宗準備動手的時候,身邊的胡建東臉色一沉,“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就打在了年輕男子的臉上,他用力甚猛,毫不留情,年輕男子的半個臉頰頓時腫了起來。
“叔,你做什麼?”年輕男子剛想發火,待看清是胡建東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畏懼的神色,捂著臉問道。
“別叫我叔,我沒你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侄子,”胡建東沉著臉罵道:“胡一凡,我告訴你,他可是婉瑩的救命恩人,你給我嘴巴放幹淨點,別把你在外麵那一套帶到這裏來,否則就是你媽來,我都不給麵子。”
胡一凡嚇得心驚膽戰,手捂著臉頰,不敢作聲。他平日裏最怕的就是這個三叔了,軍人出身,雷厲風行,出手果斷,說得出做得到。而且素來受到老爺子的喜愛,今天即使真的把自己打了一頓,怕老爺子也不會幫自己出頭,至於母親,雖然護短,但是看到三叔的時候,也是老鼠見到了貓,連回嘴都不敢,更別提什麼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