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道裏。
劉丹陽覺得李道宗沒藥救了,他怎麼就不明白呢?他和老板較勁,那就是拿雞蛋往石頭撞,不自量力。
他難道真以為自己是傳說中的富二代嗎?真不知道他的蜜汁自信是從哪裏來的!不過,雖然心裏有些不滿,劉丹陽依舊在苦口婆心地勸道:“李道宗,你就向老板服下軟,認個錯,等老板氣消了,就沒事了。”
“認錯?服軟?”盡管知道劉丹陽是為了他好,但聽了劉丹陽的話後,李道宗卻依舊難以按捺心中的怒火,冷笑一聲,反問道:“請問我該認什麼錯,該服什麼軟?”
“難道趙怡甩我臉子,我就該默默忍受。”
“難道我沒有根基,我就該默默承受。”
“就因為我業績不好,我就沒有絲毫地位,誰都可以踩我一腳。”
李道宗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說道:“今天我若是按照你說的,乖乖認個錯,舔一下章運,賈先成或者趙怡的腳底板,確實有可能留下來。但是之後呢?他們必定認為我軟弱可欺,勢必步步緊逼,直到將我逼得無路可退。”
“這世間,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
“與其指望別人的良心發現,還不如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贏得尊重。”
劉丹陽眼中異彩連連,隻覺得李道宗此時的形象突然高大偉岸起來,帶著一股頂天立地的氣勢,讓她把原本想反駁的話語又咽回了肚子。
過了良久,劉丹陽歎了一口氣,淡淡說道:“李道宗,我說不過你,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不會阻止你。”
“隻希望你不要後悔!”
雖然李道宗的話語深深震撼了劉丹陽,但她依舊不認為他真有什麼背景和後招,在她看來,這隻是李道宗死要麵子活受罪的表現而已,章運五年的積累,在公司裏積威深重,不是李道宗短短幾句話就可以打消得了的。
常年的耳濡目染已經讓劉丹陽奴性甚重,習慣了把錯誤當真理,並把其作為自己的人生守則。
這種人,已經完全沒有了半點血性和自尊心,留下的隻有卑躬屈膝,忍氣吞聲而已。
李道宗並沒有在意劉丹陽的反應,或者說,劉丹陽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有些人狗做多了,就忘記了如何做人。對於這種人,李道宗言盡於此。
當李道宗走進公司的時候,章運和賈先成已經在公司裏等著他了。章運本來就是急性子,他在會議室左等右等,可李道宗始終沒有出現在他麵前,感覺到自己的臉麵被李道宗的忽視給嚴重的刺傷了。
現在的他就像一頭擇人而噬的鯊魚,一雙因極度憤怒而充血的眼睛不停地四處掃視,尋找著下一個不知死活的替死鬼。
公司的眾人自然知道自家老板的脾氣,一旦在外麵被人叼了一頓,勢必回來找員工出氣。看樣子這次的倒黴蛋就是李道宗了。
想到這裏,眾人紛紛慶幸起有了這麼一個擋箭牌,死道友不死貧道,隻要自家沒事就行,至於李道宗的死活,那就和他們無關了。
其中,趙怡和賈先成的眼中則滿是幸災樂禍和大仇得報的眼神,尤其是賈先成,一想到等下李道宗被章運破口大罵的樣子,他心中就暗爽不已。
看到李道宗施施然走了進來,章運心中如山洪暴發般的怒氣陡然找到了宣泄的渠道,他猛地衝到李道宗麵前,破口大罵道:“李道宗,上班時間,你去哪裏了?你眼裏還有沒有公司的規章製度?”
李道宗一愣,隨即一看賈先成得意的臉色之後,就明白了大概,淡淡道:“我剛剛出去打了個電話。”
“打電話?什麼電話不能在公司打,非要在外麵打?”
李道宗眉頭皺起,反問道:“公司有規定不能出去接電話了嗎?我記得賈總經理一直出去接電話,一個電話足足有兩三個小時,他為什麼不在公司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