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道宗正在病房裏陪著母親傅惠聊天,有了女兒和兒子的陪伴,傅惠的臉色明顯好了不少,再也不是那種病懨懨的模樣,而是滿臉笑容,喜笑顏開的樣子。
這般歡聲笑語的樣子也惹得周圍的人頗為羨慕,當然也有人看不順眼。
歌德說過:“人變得真正惡劣的時候,除了高興別人的不幸外,已無其他樂趣可言。”
不幸的是,這年頭,這種惡劣的人特別的多。
一個大約四十多歲,濃妝豔抹,擦的粉厚如城牆,兩條眉毛畫得如同兩隻蚯蚓似的,再配上一張血盆大口,看上去就像從恐怖片裏出來的人一樣。
她突然裂開嘴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呦,真是沒想到,今天是趕上喜事了嗎?病房裏這麼熱鬧!”
在她看來,這幾個人都有神經病,生了病居然還笑得出來。
這女人一開口,整個病房立時寂靜無聲,原本尚算融洽的氣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從幾個病人和家屬尷尬的臉上不難看出,這個女人是有多麼不受待見!
當然,這個女人自己是不會意識到,她反而傲慢地看了傅惠一眼,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傅嫂子,我聽說你這病拖不得了,要做手術了?”
這話頓時戳中了傅惠的傷心處,傅惠臉色一白,眼中露出一絲憂傷,回道:“張大姐,你說笑了,這手術費我哪出得起啊。所以這不打算回家自己熬算了。”
“是沒必要浪費這個錢!”這女人點頭同意,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笑容,說道:“其實啊,傅嫂子,我早就和你說過了,這人啊,得認命識趣。”
“這俗話說的好,閻王叫你五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命數如此,強求不得!”
“不過呢?”這女人話音一轉,說道:“俗話也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有錢的話,向閻王爺借個幾年的陽壽也不是不可能,你說是不!”
這名喚做張大姐的女子說話陰損刻薄,已是將傅惠裏裏外外狠狠地損了一遍,雖然不帶一個髒字,但是每一個字都像刺在傅惠的心口一樣。
傅惠神色蒼白,臉上滿是憂傷和抑鬱,病了那麼多年,要不是心中牽掛著李華梅和李道宗這隊姐弟,她早就一死了之了。
可現在就這樣拖著也不是事啊!依著霍醫生的話,她必須盡快手術,還得那那個高昂的營養劑,早就被自己掏空了家底的家裏哪裏來的錢去支付這天文數字一般的費用呢?
想到這裏,傅惠眼角一紅,兩行清淚順著她蒼白的臉頰緩緩流下,滴落到地上,宛如一顆顆珍珠一般晶瑩剔透。
“哼!”李道宗冷哼一聲,這女人隻覺耳朵頓時嗡嗡作響,眼前金星直冒,胸口如遭錘擊,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媽,別理那些滿嘴噴糞的人胡說!你會長命百歲的!”李道宗安慰道。
說完,瞥了這個張大姐一眼,眼神中滿是鄙夷之色。
這張大姐剛緩過氣來,就聽到李道宗的一番話,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一蹦三尺高,指著李道宗說道:“小畜生你敢罵人?”
傅惠聽到有人辱罵李道宗,頓時臉色難看起來,正待反擊,卻被李道宗拉住了,李道宗扶著母親躺下,轉過身子,看著張大姐,淡淡道:“死肥豬罵誰!”
張大姐被氣暈了頭,下意識回道:“死肥豬罵你!”
李道宗聳了聳肩,笑道:“說的好,你很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