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萌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擺脫了鄰居陳大媽,從超市跑回家的,本來就燒的稀裏糊塗,到家的時候,又氣了半死,連晚飯都沒有吃下去。
但是這更堅定了她要繼續帶著王小漂亮在機構做康複的信念。
何謂正常?何謂不正常?
有的人總是會這樣覺得,覺得自閉症就是小孩子不理人不睬人,是家長養娃的時候把孩子憋的,要家長帶出去多跟小朋友玩一玩就行了。
這樣的話聽多了,感覺耳朵都起老繭子,也就權當是不懂的外行熟人給自己的瞎關心。
但是,有一些指手畫腳,甚至打著我很懂的名義就來指摘家長,責怪家長,處處想教星寶家長做人做事,甚至為了賣自己的清北育兒理念,鼓吹冰箱媽媽理論,販賣焦慮,讓家長們恐慌的掏錢,陶萌萌就很想罵一句放屁!
更有甚者,打著“治愈”旗號,莆田係的醫院又是紮針又是聽筒又是什麼幹細胞移植,來一個新家長宰一個新家長,一宰就是五十一百萬!效果呢?就是所謂出個語言!
出個語言就算治愈嗎?
自閉症又不是啞巴!
陶萌萌越想越氣!
人是鐵,飯是鋼,為了這些破事餓得慌,那是不值當的!
她於是爬起來吃了一碗麵條,又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汗慢慢爬上她的額頭,少有的輕鬆感一點一點的回來了,看起來是終於比較徹底的退燒了。
王小漂亮坐在地墊上朝她笑,麵前擺著一堆撕的稀碎的餐巾紙。
陶萌萌覺得頭疼,在青島八個月,是在機構密集幹預,一天八節課,精細感統音樂個訓遊戲,樣樣麵麵俱到,這不能到了家,因為自己病了,就放羊啊!
她趕緊掏出手機,在微信上跟老師寒暄了一把,問了問目前新學期有哪些老師還能加個訓課,集體課要多少錢,大概是怎麼樣一個報名法。
玩的好的老師很快給了她回複,約她感冒好了來機構麵談一談,於是又在家呆了兩天,陶萌萌便趕緊打車上家附近這個她們去青島前就一直上著的機構去了。
近一年不在合肥,合肥的機構也都紛紛水漲船高,看著報一整個學期的學費價格,陶萌萌的臉都白了……
她心裏麵盤算了半天,拿不準自己手裏麵還剩多少錢,畢竟從青島離校的時候,她是拿退回的保證金交的最後一個月的學費,然後又拿一萬塊錢,報了以琳星的網校,這個網校為期六個月,所以回合肥以後,她盤算著上午上機構的小托班,下午自己在家等開課了拿著網校資料自己給孩子上。
她對自己能不能上好網課是沒有太多信心的,但是省一點是一點,要知道在青島學費生活費,那是一個月一萬在花出去!
陶萌萌看了看小托班的價格,心裏默默安慰自己,知足吧,這價格不比青島一個月一萬強麼!
於是中午一吃完飯,她就急急忙忙的出門了,一頭紮進銀行,直麵慘淡的人生……
王小漂亮的殘疾補助按著一個月幾十塊錢,隻攢了幾百……
陶萌萌的卡裏居然還有八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