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顫了顫,皺著眉頭:“既然你查到了,你就應該知道是空穴來風。孩子沒有錯,一切都是大人的問題。”
“當然。你可別以為我會對那個孩子下手,我的手段還沒那麼髒——但是,空穴來的風,也分東南西北,不是麼?”顧堯又換上那副神叨叨的故作高深的模樣,“如果是真的,你以為我還會讓你跟我弟弟在一起?”
她歎氣說:“本來就不是真的,所以我從沒解釋過。當然也沒人信。因為隻要是有心點兒的人,肯花點功夫,就能查到。比如你,你不是查到了嗎?”
“沒錯。”顧堯回憶著,“喬思翰七年前在日本和一個模特隱婚,生了這個孩子。後來那個模特出軌,喬思翰和她離婚,還爭了撫養權。你見過那個孩子,不是嗎?”
“是。”她點頭,不置可否。
“告訴我,你去年一年為什麼和喬思翰來往頻繁?他應該是你最恨的人,不是嗎?三年前為了讓你離開天辰,他不惜用你姐姐來逼走你——”
“你小看喬思翰了。”她接過話茬,苦笑,“喬思翰利用我姐姐的事,不是為了逼走我,而是為了讓我去求他。懂嗎?縱觀喬思翰身邊形形色色的女人,跟他睡過的,大部分都飛升了——我姐姐是個例外。她本來不是科班出身,而且最開始是拉大提琴的,不清楚這個圈子的現狀,確實不能跟在這個圈子摸爬滾打了好幾年的人比。你說她演技不如人,我也沒什麼可說,因為的確如此——這不是因為我討厭她,或者因為別的才這麼說。”
“所以你還是沒告訴我,你跟喬思翰去年發生過什麼——”
顧堯步步緊逼,唇邊的笑容也愈來愈冷淡,語氣冷冽。
“顧總!”
裴北崢清亮亮的一聲叫喊打破了他們的交談,裴北崢已經帶著顧宗讓辦完了值機手續,兩個人往這邊來了。
何簡妤看到跟在裴北崢身後的那道筆直頎長的身影,心跳漏了一拍,從凳子上坐起來:“他怎麼來了?”
顧堯已經替他回答:“不是說了要給你驚喜嗎?”
這就是驚喜?
她心底的歡喜如泡沫一般溢出來,顧宗讓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眸光閃了閃,麵色有些不自然,也自認為自己沒提前告訴她所以太過唐突了些。
他過來揉了揉她的發,溫煦地笑:“不好意思,提前沒告訴你。”
隻要一見到他,她就如同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她也不顧周圍有誰了,揚手擁住他,她的胳膊自他的之間穿過,好似要跟他融成一體。
他的懷抱還是那樣溫暖堅實,隔著層衣料能感受到胸膛的溫度,能感到他左心房的律動和低沉溫柔的氣息。
真的太驚喜了。
和他在一起,就會很安心。
不再會忐忑,不再會擔心下一秒會失去。
可以卸下一身的防備,可以在他懷裏撒嬌,肆意地攫取他的溫柔。
他沉默地擁著她,收緊了胳膊,緊緊地抱住她,溫熱的氣息在她耳畔臉側肆意流竄。
她說:“太壞了,都不提前跟我說。萬一又跟上次一樣,差點錯過了怎麼辦?”
他無奈地和身旁已經麵對此情此景無地自容、極想回避的顧堯對視一眼,溫柔地笑著,輕聲說:“我這不是在這兒嗎?”
“跟我一起去嗎?”
“嗯。”
“顧堯的主意?”
“……算是。”他頓了頓,下巴磨蹭著她的發頂,一股好聞的味道鑽入鼻腔裏,“不過,其實我這幾天一直想說,什麼時候等你閑下來,我們出去旅遊吧。”
“可是我最近太忙了……”她接過他的話,感受到他胸膛溫熱的氣息一點一點地撲著麵而來,“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你忙自己的就好了呀。”
他搖搖頭,鬆開她。一雙眸子裏映著的全是她,心底盛著的也是她。
顧堯幹咳兩聲:“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咱們可以出發了嗎?等到了目的地你倆想怎麼親熱都可以——但是現在,得出發了。”
她和他都麵露尬色,周圍幾個人看著他們二人也有些尷尬,頓了頓,她牽住他的手,十指緊扣。
她揚唇笑著,好像自己擁有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
她從前也是個天之驕女,曾在無數聚光燈下和舞台上遊走,曾得到過眾多殊榮,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可是隻有他,在他身邊是安穩的。
隻有在麵對他的時候,自己才是發自內心地歡喜。
“是何簡妤——”
“還有顧堯!”
“跟何簡妤牽手的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