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藏不藏得住,就算藏住了,總不能天天吃這個吧,得多膩啊。

所以,蘇錦言還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動的蘇萬福,把六個餅都帶了回去。

蘇萬福不得已,隻得將六個餅給揣上了,直將蘇錦言送到秦家大門。

天色早已經黑透了,秦家也沒得亮光,全靠頭頂的月光。

蘇錦言曉得張氏一會要罵起來,便讓蘇萬福先走了,才敲門。

門板一響,果不其然裏頭傳來張氏罵罵咧咧的聲音:“是不是蘇吉祥?你還曉得回來啊,老娘還以為你真一輩子不進我秦家大門了。”

雖是罵著,可還念著有十分錢,裹了衣服便下地來開門。

院門一開,蘇錦言立時嘿笑一聲,將僅剩的兩個喜餅同十文錢乖乖遞上。

還佯裝成一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一樣:“娘,我今天掙了十個銅板嘞,可真累人的。”

張氏也顧不得計較,喜餅揣懷裏,借著月光便開始數銅板。

蘇錦言進了院子,將大門一關又道:“娘,我今兒可累了,你勻兩個銅板給我唄。”

話音才落,又響起張氏的罵聲:“做夢,你吃老娘的喝老娘的,哪一樣不是錢。如今掙了錢了,還想著消遣了,門都沒有。”

說著趕緊把錢揣進懷裏,三步作兩步的回了正屋。

東屋裏傳來一聲嗤笑,隔著窗戶聽得秦子征不陰不陽的聲音傳來:“掙個十文錢還了不起了,也不知道這錢來路正不正……”

要不是為了下次能順利出門,依著蘇錦言的脾氣,她一文錢都舍不得掏出來養這些玩意。

聞言也跟著嗤笑一聲,伸了個懶腰道:“你倒是掙個十文錢來呀。”

又對著關緊屋門的正屋喊得一句:“娘,你要是覺得十文錢太少了,要不就還給我,讓二郎去掙大錢去。”

張氏到手的東西,哪裏舍得還回去,立時道:“做夢,想都別想。”

又嗬斥秦子征:“你少說兩句,整日的往劉家倒貼,老娘還沒收拾你。”

秦家院子裏吵吵鬧鬧一陣,隨即又靜下聲音來。

蘇萬福躲在暗處將裏頭的動靜都聽了個全,直至沒了聲音才抬步離去。

蘇錦言摸黑回了西屋,一進門就先喊一聲:“相公……”

秦子衡在黑夜中睜開眼來,沉默半響才淡淡的開口:“你可以叫我大郎,或者喊全名也行。”

他實在不習慣“相公”這個稱呼。

蘇錦言知道他有些害羞,怕是不喜歡這樣被稱呼。

當下忍不住勾唇一笑,非要逗他:“咱們都是正兒八經拜堂成親的人了,喊名字或者大郎多生疏啊,還是相公好。”

隨即又多了喊了兩聲:“相公,相公……”

又道:“總不能日後兒孫滿堂了,還總是大郎大郎的叫吧,不說別個覺得奇怪,就是孩子們也覺得奇怪。你說是吧,相公……”

秦子衡沉默不語,瞧蘇錦言這說的,好似自個同她還真兒孫滿堂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