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卡車相安無事地行駛了一段路程,在過“大西北嶺”時,江葉明顯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於是就對著一旁的李寄塵道:“不行,我實在有些累,接下來一段路就先麻煩你了。”
李寄塵是個爽快人,也從不在誰出力這種小事上斤斤計較,點頭就順便將其他一係列事給包攬下來了。
江葉來到後座,剛剛把毛毯鋪在後座上準備躺倒入睡,結果隱隱約約一陣貓叫聲傳入她耳中。
掏了掏耳朵。
沒毛病啊!
難不成是幻聽了?
那應該就是了。
她躺倒在窄長的後座上,閉上眼睛就呼呼大睡起來。
隻不過,這覺顯然沒有她想象中那樣舒適,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壓在她的胸口上般,悶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江葉睡夢裏揉了揉眼睛,卻好像碰到了什麼帶毛的玩意,她捏了捏,嘖嘖,軟軟和和的,觸感跟個玩偶似的。
想著,就把“玩偶”抱在懷裏。
可惜那玩偶好像不大情願地掙紮出她的懷抱,似乎是“腿”一直在蹬著她的膀臂。
江葉有些來氣,一把將“玩偶”抱得更緊了些。
那“玩偶”似乎也自知逃不出江葉的桎梏,就隻好乖乖地縮在她懷裏。
這才聽話嘛。
江葉暗想著,又陷入了更深的睡眠中。
也不清楚過了多久,大概是四五個小時吧,江葉慢慢蘇醒過來,揉了揉眼睛,手不小心碰到縮在胸口上的一圈毛。
她怔住了,撐著頭朝胸口上一看,手一把蒙在眼睛上,為確定這不是自己的幻覺,她挪開手,又看了一眼。
確切是路邊那隻奶貓沒錯了。
怎麼會?
那隻貓也抬了抬眼,抖動了兩下腦袋,一雙藍寶石般的眸子靜靜地鎖定著江葉,眯了眯眼睛,將爪子在嘴旁停了兩下,做出一個哈氣的動作。
兩隻前爪慢慢搓著,有點摩拳擦掌的架勢了。
突然,它眸光一動,格外人性化地對江葉伸出一隻前爪。
江葉有些愣住,忙瞥了一眼前座幾人,幸而李寄塵在專心致誌地駕駛,而圓子和嶽珊睡得正熟。
確保幾人看不到她的舉止之後,江葉才小心翼翼地對貓也伸出手。
這貓還挺機靈的嘛!
然而她的想法剛停在這一句話上,對著小動物友好地伸出手。
剛想著要和人家“握手言和”,沒想到這貓爪子一翻,快速地給她手背上來了一道。
嘶——
隻見白皙的皮膚上,赫然出現一道格外明顯的疤痕,從裏慢慢滲出血跡來。
而眼前這位“作案凶手”的爪子上,還存留著江葉的血跡。
江葉後悔了,剛才她就應該想著怎麼扔貓!
心裏那怒火蹭蹭地冒,一想到自己被貓給擺了一道,就莫名其妙地上了火。
江葉麵色不善地盯著這隻奶貓。
她抓住這隻貓的後頸,貓兒仿佛被命運的魔掌扼住了喉嚨,像個乖孫兒一樣掛在半空中,低著頭,耷拉著眼。
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然而,這想法被扼殺在搖籃裏了。
隻見,眼前的貓慢慢低了頭,抬著眼睛,帶著些畏懼地看著她,顯得楚楚可憐。
江葉顯然愣住了,神不知鬼不覺地鬆了手,這時,小奶貓慢慢逗留在她身旁,用腦袋親昵地靠了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