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末是再一次被封時奕從被窩裏扯出來的,一邊迷迷糊糊的打著哈切,一邊幫床上昏迷不醒的慕卿檢查,最後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我說封總,咱們能不能好好照顧病人?你要是再這麼折騰的話,就算我是神仙,我也救不回來了!”
“人怎麼樣了?”封時奕皺了皺眉毛,雙手緊握成拳,儼然是帶著滔天的怒火,但是卻在隱忍。
司末可不是傻子,都這個時候了,他才不會去撞槍口呢!
小心翼翼的把手裏的聽診器掛在脖子上,輕聲說道:“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就是因為強光照射,有些傷到了眼睛,還有點脫水,你放心,我馬上給她注射。”
“不可以打針!”
封時奕知道慕卿最怕的就是打針,冷冷的丟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大哥!大總裁!咱們能不能講講道理?
“封總,我是醫生,我不是法師,我沒有念個咒語就讓人痊愈的本事,你不讓我給她打針,我怎麼給她補水?我怎麼給她退燒?”司末有些哭笑不得的,這個怕打針的人那麼多,難不成就真的都不打針了?要都那樣,還讓不讓醫生活了?
封時奕握緊了拳頭,歪著頭冷冷的看著司末,“那你輕點。”
司末有些哭笑不得,“封總,我已經有近十年不親自紮針了,你應該覺得很榮幸嗎?”
封時奕沒有說話,隻是向後退了一步,把地方給司末騰了出來。
司末上前一步,打開自己的小藥箱,開始配藥,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心疼慕卿的,隻是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更不知道怎麼會鬧成這個樣子。
配好了藥,飛快的拿出注射器,在封時奕冷漠的眼神下麵,小心翼翼的刺進了慕卿的手背,一切處理妥當以後,這才鬆了口氣。
明明就隻是一個小小的感冒脫水,卻怎麼覺得比做了一次手術還累?
“封總,差不多了,我可以回去了嗎?”司末拎著藥箱,滿臉都是哀怨!
天知道,睡眠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是多麼奢侈的事情。
“等她醒來。”麵對別人的時候,封時奕總是這樣的惜字如金冷若冰霜,就算是這個人是自己的學弟,發小。
什麼?
司末本來尋思封時奕心情不好,不跟他計較,卻沒有想到這個家夥竟然這樣的得寸進尺!
“我說封總,咱能不能有點人性?我明天還有六台手術要做,我現在需要休息啊!”
封時奕就好像是看不見司末眼裏的哀怨一般,淡淡的說道:“你要是走了,我就給司伯父打電話,說你已經回來了!”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司末瞪了半天的眼睛,最後也隻能是妥協的點了點頭,坐在慕卿的身邊,靜靜的看著藥水一點一點的滴進慕卿的血管。
封時奕同樣坐在邊上,靜靜地看著床上難得安靜下來的慕卿,心裏百味雜陳。
他是憤怒的,是糾結的,在看見慕卿這幅樣子之前,甚至想過一百種收拾她的辦法,畢竟封時奕活了二十八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樣戲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