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的聲音忽而消失了。
寧惜整顆心都在不安的跳動著,抓心撓肝地糾結,猶豫著要不要撩開桌布偷偷看看外麵什麼情況時,一雙漆黑到反光的皮鞋落入眼前。
男人旋身坐在了距離寧惜咫尺之遙的椅子上……
一股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撲鼻而來,寧惜嚇得趕緊往牌桌裏麵縮了縮,避開戰封爵筆直的雙腿。
身後卻又突然出現了兩雙腳。
是郭堯和阿澈也來了。
寧惜隻得再往斜對麵挪了挪,心底無盡悲涼,又默默祈禱著千萬不要被發現。
“爵少,萬德如果能收購成功,對於今後進軍醫藥方麵大有裨益,若……”
“既然來了這裏,就暫時不談公事。”戰封爵慵懶地出聲打斷了郭堯,示意他停下話題:“坐吧,陪我玩幾局。”
阿澈和郭堯兩人齊刷刷對視一眼,爵少怎麼興致這麼好?
不過既然戰封爵有令,他們也不會拒絕。
每天十六個小時高速連軸轉工作,誰也受不了。
三人呈三角形在牌桌上坐下。
牌桌剛好也是三角形的,所以一個人霸占了一個方向,寧惜隻能小心翼翼的在三個人中間尋求一個平衡點。
突然,戰封爵優雅地翹起了二郎腿,鞋尖撐過桌布,逼近寧惜……
桌子下麵的寧惜被他突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緊張地呼吸都不敢用力,無比努力地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恨不得此刻自己會隱形!
若有誰掉了東西彎腰來撿,勢必會發現她的存在,到時候她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寧惜連忙將手機靜音。
然後,她要怎麼辦?
出去肯定是不行了,莫名其妙鑽進戰封爵的包間,又聽到不該聽的秘密……
可不出去,萬一錯過了陳亮,陳亮派人騷擾宋琴……
偌大的包間內,隻剩下三人玩牌的動靜。
時而幾句閑聊,都無關緊要。
桌子下麵的空間並不算寬敞,寧惜被迫半弓著腰。
時間略長,不過半小時,她就覺得血液不順導致腿腳麻木。
最讓寧惜鬱悶的是,戰封爵的雙腿太逆天太長了,隨意翹著二郎腿,還時不時的改變動作,寧惜不得已也隨著他的動作而調整藏匿的姿態。
一驚一乍,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神經衰弱了。
最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愈發暗淡。
寧惜恍若身體都不是自己的,而是快要變成雕塑時,套房的內線電話響了!
雖然隔著很遠,寧惜聽不清再說什麼,但掛了電話之後,阿澈繃著臉,單手捂著話筒,表情很詭異地望著戰封爵。
“爵少,您的車……被一個瘋子砸碎了車玻璃。”
擱在平常,普通人看到豪車第一反應是要躲遠點,剮蹭壞了賠不起。
可偏偏今天倒是遇到了個仇富的。
戰封爵扯了扯嘴角,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他不著痕跡掃過桌子下麵,懶洋洋地丟開手裏的紙牌,散漫地說:“你們倆下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阿澈直言:“我一個人去瞧瞧就行了。”
郭堯比阿澈敏銳的多,他早就發現房間裏還有人了,而且爵少的興致也還不錯,沒準是個熟人?
他拽了一下阿澈的衣擺,表情玩味:“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