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叮叮咚咚的響著,曲不成調,亂七八糟的,像是尖銳的東西劃過黑板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你這個樣子,還想參加專業比賽,癡心妄想。”
低沉的聲音自沈安寧身後響起。
“不好意思,我已經過了初賽,再過兩個星期就要正式比賽了,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辜負我自己!”沈安寧氣結的壓著鋼琴轉身,一回頭,便愣住了。
顧西延難得的一身休閑服,白色的T恤加黑色的機車褲,休閑的著裝稍微淡化他周身鋒銳的氣場,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許多,特別是他洗了個頭,濕漉漉的頭發貼在頭上,有點狼狽。
“正式比賽不過是個起點,以你之前的高度,你應該站的更高,而不是盯著本市這一畝三分地,目光短淺!”
沈安寧頓時回過神來,真是搞不懂顧西延這家夥為什麼嘴這麼毒,樂忠於打擊她的積極性。
“我當然知道正式比賽不過是個起點,不用你講,你要沒什麼事,就趕緊走,你在這裏,很打擾我練琴!”
“心思不專的人才容易被外物打擾。”
沈安寧簡直咬牙切齒,憤怒的瞪著他,對方卻恍若未覺,理所當然的說。
“你應該學著全神貫注!”
沈安寧的情緒被他撩的跌宕起伏,早就沒有平常心,怎麼可能全神貫注的了,這家話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呢,現在還沒有到能夠全神貫注的程度,不過在很努力的專注自己了,所以,為了讓我能專心投入,為了把琴練的更好,你走啊!”
“撒謊,我看你和澤來在一塊的時候挺安靜的。”
“顧先生非要我說你惹人嫌才願意離開?”
顧西延難得愣了下,繼而好似沒放心上一般,淡淡的看著她。
“抱歉,你需要適應我的存在,我暫時不能離開。”
“為什麼?”沈安寧猛地站起來,激動的瞪著他。
“抱歉,暫時不能告訴你。”
她感覺自己心肝脾肺腎都在冒火,可看人家從容淡定的模樣,她覺得自己像隻跳梁小醜。
沈安寧勉強勾唇微微笑:“你有你的秘密,可我沒有幫你保守的義務,我現在就給何尋打電話,讓他接你回去。”
沈安寧轉身去拿鋼琴上的手機,手腕被身後的人一把抓住,力量很大,她沒辦法反抗分毫,眼睜睜的看著他掰開自己的手指,抽走她的手機,轉而退到牆邊。
沈安寧清亮的眸子染上火焰:“還給我!”
對方根本不慫她,靠著牆壁評判:“一張凳子都沒有。”
整個教室,的確沒放什麼東西,平時林澤來過來的時候,都是自己找處地方坐著,安安靜靜的畫畫,而她專注彈琴,竟然也沒發現這裏的確少了把給他坐的凳子,沈安寧因為疏忽有些愧疚。
“對啊,顧先生,您是病號,最好找個舒適的環境好好休息,你看我這裏條件簡陋,實在不適合您待著,所以您能不能把手機還我,讓我給你聯係人安排你好好養傷?”
對方好似沒聽到她的好言好語,略帶嫌棄又不滿,慢慢的坐到牆角,她的手機被他放在右手邊。
“你到底想怎麼樣?”沈安寧投降似的歎了口氣。
“我暫時不能出去。”顧西延難得解釋了句。
“為什麼?”
顧西延垂眸,又像沒聽到一般,鬼才相信他聽不到,她的聲音足夠響亮。